宫远徵这厮最近吃错药了,无端找她麻烦便罢了,还……乱吃飞醋。
因为要和月长老一起制药,云追月时常出入后山。可巧那时正逢宫子羽进后山试炼,得了她诸多帮衬,二人接触多了起来。
这天,宫子羽背着云追月的药篓,二人有说有笑地从后山出来,被宫远徵堵了个正着。
少年双手交叉环抱胸前,银铃被山风吹得叮当作响,清脆悦耳。
看见两人的亲密交谈,他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那俊秀的眉毛拧成一团,寒意逼人的目光绝对称不上友善。
“远……远徵少爷今日怎么得空过来?”
见他盯着那药篓沉默不语,尤擅察言观色的云追月一下就懂了,立刻从宫子羽身上卸下,拎在手上,以免惹他心烦还顺势往身后藏了藏。
这点小动作怎么逃得过他的视线,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嘲弄,漫不经心开口道。
“我不来,怎么知道某人背着我干了什么好事?”他的声线清清浅浅十分抓耳,如山间淙淙的泉水。
”呃,我与执刃大人……”
听到“执刃”二字,他轻蔑地笑了,用不屑的眼神上下一扫,冷冷道。
“执刃,他也配。”
“宫远徵!”
宫子羽向来与他兄弟二人不对付,虽处处忍让,却也没到任人骑在脖子上撒泼的程度。
一时间剑拔弩张,眼看二人作势就要打起来,此时的云追月在干什么呢。
“您二位慢慢打,云某人先行一步,告辞。”
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背上竹篓,拔腿就跑。
“站住!”二人异口同声。
她头也不回,扬声道“做什么?打个架还要观众呀?谁站住谁傻子!”
徵宫。
云追月站在窗边喂鸽子。
没错,是她最喜欢的那只。
她以为鸽子中了宫远徵的暗器必死无疑,那日还被他捡了回去说要炖汤,他似乎很喜欢看她气得抓耳挠腮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谁知几日后,鸽子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许是那小毒物没看住跑回来的吧,云追月如是想着,也不敢声张,只偷偷地养着,好不容易寻回了失而复得的宝物,她在饲养方面更是精细。
可今日那鸽子好像并不买她的账。
“怎么不吃啊,你是宫远徵啊要人哄。”
云追月把装着谷物的瓷罐往桌上一放,用秸秆子伸进鸟笼戳了戳那鸽子,啧啧道。
话音未落,门哐当一声被人踹开。
听见动静的某人赶紧抱头下蹲,条件反射般藏在桌子底下。
“出来。”宫远徵踢了踢桌子腿,语气不善。
“你……打架打输了?”云追月捂着耳朵探出一个头。
“呵,我会输?不过是闹到了长老院被我哥收拾了一顿,所以现在,轮到我收拾你了。”
天啊,都惊动宫尚角和长老院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她供出来……
不对……
“关我什么事啊?!”云追月哀嚎道。
“和有妇之夫同进同出,你说关不关你事?”
“我没有!”有没有搞错,只是碰巧遇到了宫子羽,同行了一段而已,怎么落在他眼里是这模样?
“日前你总和宫紫商鬼混,如今又日日往后山跑,是为了宫子羽吧?你这么爱和他俩在一起,干脆搬到羽宫省事!省得我看见你心烦!”
宫远徵见她连解释都懒得同他解释,一时气急,伤人的话脱口而出。
“……”云追月沉默半响,二人间的气氛一时降到冰点,就在宫远徵有些懊悔时,只听得她低低应了声,“好。”
“你还敢说好。”
宫远徵此刻的表情精彩极了,那笑容能把三岁小孩吓哭,只见他伸手摸向腰间玉瓶,还没来得及扯下就被云追月一把握住手腕。
“干嘛干嘛,又要放蛊虫咬我啊?”
“天地良心,我对徵公子的一片真心日月可鉴! ”
见他突然发难,出于求生本能,云追月的话终于多了起来。
“当真?”宫远徵双臂交抱,故意做出一副傲慢的样子,心里早已起了波澜。
“我不知道你为何生气,如果是因为宫子羽,我和他并无过深交情,如果是因为我瞒着你饲养信鸽,我向你道歉。”
“少来,”宫远徵抬眸瞥了眼那笼中鸟,那是他精心治好又故意放回来的,不过他才不会承认,故意略过话题。
“你为何让宫子羽替你背那药篓?”
云追月恍然大悟。
“我有罪,我就该当场给他跪下磕三个响头并声泪俱下请求他不要替我背那该死的药篓。 ”
“你是我徵宫的人,怎么能跪他宫子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