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得很伤心,不同于往日的隐忍着哭,这次是声泪俱下嚎啕大哭。
空旷的夜幕,宫远徵近乎失神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张惨白的脸,嘶哑着嗓音哭得肝肠寸断,不停呢喃着。
“不要,不要……”
是的,你闭门造车三日,新研发的毒解药没试出来,倒先把自己毒死了。
濒死状态下,你感觉灵魂已经出窍,仿佛能用第三视角看见他抱着你凉透的身体。
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你的脸上,那张绝美的脸哀恸欲绝,像坠崖之人发出最后的求救,你知道你再不醒来,他就要破碎凋零了。
远徵,别哭。
你好想发出声音,想动动僵硬的手指,却始终无能为力。
好困倦,不若就这么睡去?
昨日欢愉的画面一帧帧放映着,你置身其中,走马观花地阅尽,不觉冷笑,难道这辈子就这么潦草收场?
不,不行!不行的。
远徵怎么办?
眼前出现一阵亮光,你疯了似的朝前跑去,也顾不上那是不是引诱你去的地狱大门,一心只想着宫远徵。
让我抱抱他吧,一次就好。
穿过那扇门,哪怕只是虚幻的泡影,你也认了。
嗡地一声,世界清晰了,你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他的体温,砸在身上的泪,是滚烫灼热的。
“远徵……”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你,你还没来得及笑呢,下一秒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嘶——好不容易醒来,这就是他的道贺礼?简直驴脾气。
“别哭了,我在呢!”
你自知理亏,一把将他揽进怀里,安抚道。
宫远徵仍是哭,撕心裂肺地哭。
哭得肩膀颤抖,断断续续抽噎了有半个时辰。
你鼻头一酸,眼泪不知为何落得汹涌。
“我错了阿徵……”
“阿徵别哭,别哭。”
你慌了神,只能不断重复这几句话。
不知不觉,天亮了。
那日之后,宫远徵再不许你进炼药房。
门上还挂了个牌子。
“药房重地,云追月与狗不准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