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照做,只是萎靡不振,打不起精神,慢慢吃着手里的饼子,饼子用的白面厚实,嚼起来劲道,但现在却吃起来索然无味,眼尾瞅着妹妹不挪一下。
院子里的刘老太骂了有一阵子了,又砰砰砰的敲门,房门嘎吱嘎吱作响,不见林秋娘理会,气得狠狠踹了一脚角落的铁锹,转头看向其他安静的三个屋子,“睡睡睡,就知道睡懒觉,老大媳妇别睡了,快给我起来做饭。”
最东边屋子的房门推开,一脸麻子,水桶腰的妇人不情愿地走出来,揣起袖子进灶房做饭,嘴里嘀嘀咕咕,“就知道叫我,怎么不叫小姑子和三弟妹,这二弟妹越来越懒散了,连饭都要我做。”
刘家老小在堂屋吃早饭,没人去叫刘二家,刘老太肯定不会叫人吃饭,现在自己一肚子的火气发了,好像又没有发,其他人也不会触眉头,紧着自己碗里的吃,现在粮食还没有收,存粮早都不够了,只能少加些米煮成稀饭,喝个半饱就行。只不过老大媳妇做饭没有林秋娘好吃,寡淡无味,还炒焦了。
两日都这样吃,众人都不适应,老大的小儿子刘虎敲起碗筷,哭喊道:“我要吃好的。”
刘老太慈爱地抚摸虎子的头,刘虎瞬间收回声不再吵闹,刘老太还感慨孙子懂事了,“宝贝孙子,可心疼死奶奶了,等会儿让你娘煮个蛋。”说了老大媳妇好几句,老大媳妇耷拉着脸点点头,但一想到自己打听到的事情,低迷的心情又转好了。
饭后,老大媳妇手拉三弟妹进了刘老太屋里,聊上老半天,老大媳妇打包票,“娘,只要成了,到时候是这个数。”比了个数,刘老太浑浊的眼睛霎时间一亮,身子精神起来直接从床上坐起来。
下午,刘二丫手上端起装满脏衣服的木盆,另一只手推开门,刘老太等了许久,硬挤进屋子,把没有防备的刘二丫撞倒在地上,刘二丫抬头冷眼看向刘老太。
刘老太狠狠瞪了回去,“看什么看,我是你奶奶。”林秋娘听到重重的闷哼声,转身看到刘老太进屋了,林秋娘先上去扶起刘二丫,让二丫去洗衣。
刘二丫只好离开。
刘老太来到床前细细打量刘小丫,脸色泛红,烧了两天准得死,闻到一股酒味,少不了半两银子,心里滴血。
林秋娘两眼紧紧盯住刘老太,生怕她要做什么好事,“娘有何事?”
“二媳妇啊,小丫这都两天了,救不了了,醒来都可能和村子里那人一样烧成个傻子,以后嫁不了人,砸在手里,那可得亏大发了。”
刘老太摸了把眼睛,眼泪一下子直流而下,“瞅瞅我小孙女如今遭罪,还不如一了百了,还好受些,来世出生在富贵人家享享清福。”
林秋娘还没有听完,差不多猜透刘老太的小心思,刘老太是打算让自己放弃刘小丫,女娃娃命贱不值得,林秋娘牙咬的,咔擦一响。
儿媳妇没说话,刘老太继续说自己的想法,话里话外都是别管小丫,一切都看命,阎王让她死就死。
“鬼才听你的鬼话,你分明是不安好心!”刘二丫突然走进屋内,用力摔下木盆,木盆连带脏衣服掉落在地上,她觉得奶奶平白无故可不会来她们这。
刘二丫握住林秋娘的手,让娘不要听奶奶的话。
刘老太气得额头青筋鼓起,“真是没大没小,看我不教训你这丫头片子。”挥手要打刘二丫一巴掌,刘二丫反应很快,快准狠接住,反手使力推了刘老太一把,刘老太猝不及防跌倒在地上,腰上的旧伤隐隐作疼。
林秋娘怔愣住,自己本想接住刘老太的手,出乎意外,一向沉默寡言的二丫出手很快,下手干净利落,与自己不遑多让。
刘老太瞠目结舌,那处地方透着剧烈的疼痛传到脑子里,“..你....”指着刘二丫的鼻子,不敢相信刘二丫有胆子敢推她。
自从当上婆婆,身份上了个台阶,刘老太作威作福十几年,自己就没有受过苦,更没人会打她,右手撑地爬起来,“看我不打死你,贱丫头!”说着抄起墙角的扫帚。
“谁敢伤我女儿?”一声粗声呵斥,带着男性独有的嗓音。
男子五官突出,剑眉星目,皮肤黝黑,一身腱子肉,粗布黑衣裳袭身,像一座大山完全遮挡住透射进来的沐光,将房门挡得死死的,全身散发骇人的气势,目光直冲冲看向要打自己女儿的刘老太。
“娘你这是要做什么?趁我不在,欺负我的人。”
刘二丫冷眸迅速转温,恢复平日安静本分的兔子,朝刘二叫了一声,“爹。”
刘老太见老二回来,立马放下举起的扫帚,一脸凄凄,用力抹了两眼,手心的辣椒水刺得眼火辣辣的,眼泪快要流出眼眶。
林秋娘快步来到刘二身旁,纤手挽上男人粗壮的胳膊,一黑一白,倒显得两人很搭,男子感应到传来的细嫩,僵硬片刻,松开绷紧的肌肉,林秋娘温声细语地说:“娘猪油闷了心,让我们不要救小丫,说女儿家家的不值钱。”说着哀伤上了心头,擦了擦眼角刚起的眼珠,抽泣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