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映秋一把按住不成器春花的头,那个人长得也不好看,估计还是个浪荡子,春花咋没有看清楚呢。
春花挣脱出刘映秋的压制,“映秋!你把我发髻弄乱了。”
刘映秋轻嗯了一声,春花的眼神一直看着申展鹏,目不转睛。等申展鹏和他一路的书生吃完午饭后,他们起身走了。
刘映秋她们一直跟在后头,春花扣着手,“映秋,我们要一直跟着申大哥吗?他们应该是要回书院去的,我们跟下去没有用。”
刘映秋拿着一把路边摊位买来的折扇,“唰”折扇铺开扇动,显得眉眼气质清丽,眼尾微挑,如乌鸦长羽的睫毛轻轻颤动,“不一定哦\"尾音拉长,带着淡淡的笑。
春花听懂姐妹的意思,心如乱麻,“他不会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他很自爱的,断不会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
刘映起没有说,张骁挠挠头,周围的空气凝滞,渗人,明明往来的路人和店家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但张骁依然头皮发麻,不知如何劝人,要是林瑞在就好了,他在,场面想来不会僵硬成这样。
“今日的曲子甚是好听,可惜我们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外出。”
旁边的月牙白袍,体态较胖的男子说道:“李兄,你可以在那里在待会儿,现在还有点时间。”
李书生摆摆手,“算了,一来我没有多少银钱在身,二来我一个中午耗在蓬莱阁,不睡午觉,我下午肯定得瞌睡,到时候夫子又要罚我抄书,划不来!”
“到了,各位我先走了。”书生们各自告别,回去补眠。
李书生道:“展鹏,我们回宿舍吧。”
申展鹏摇头,“李兄,我还有事情,下午课上见。”
李书生看着好友离去的背影,伸手挽留,“展鹏,下午,周夫子要考试!”
最先说话的书生拉住了李书生,“申兄家住在平西府,还有一家店铺,有点银子在身,不像我们平民出身,无钱无权,你莫要为他担心。”拉着李书生走进书院。
申展鹏在书院门口与其他人分开的那一刻,春花神色一变,刚刚她在说申大哥不会有什么的。
可他独自一人往着偏僻的巷子深处走去,刘映秋她们跟在身后,春花想到了什么,脸色越来越难看,两人曾经美好的画面变成噩梦,如坠冰窖。
看到申展鹏进了一处外面挂着一排红纸灯笼的院子里,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嬉笑声,浓重的胭脂香在空中弥漫,提醒春花这不是错觉,不是梦,这是真的,申展鹏真如姐妹所说的那样。
春花彻底没有了任何的想法,恨不得回到之前,狠狠打自己一巴掌,把自己打醒,甚至为了破书生,惹娘亲伤心。
一个粗布老婆婆颤巍巍走出来,提着发酸的泔水桶,好心提醒道:“两位好姑娘,这里可不是你们来的地方,快些离开这里,不要让那些黑心的看到。”挥手让她们快些离开。
张骁似乎感觉到什么,催促刘映秋和春花走,在拐弯处,原先没有挡路的地方,用破竹席包着什么,刘映秋嘴唇发白,鼓起胆子,瞧上一眼,只看见一只已经完全发青的涂着红色蔻丹的纤纤玉手,指甲缝隙里沾染一丝血珠。
张骁也看到了,赶忙带刘映秋她们走。
出来后,刘映秋和春花神色都不好,刘映秋脑中还在回旋刚刚触目惊心的画面,明明那是一个爱漂亮的女子,她应该有一个很好的一生,可她走了,沦落成......刘映秋不想说出那两个字,因为她知道,她明白那位女子是不愿的。
回到客栈的厢房,叫来一桶热水,脱下衣裳,憋气埋进泛着白色热气的水里,眼里还是那个画面。
“哗啦!”溅起水花,散落在木板上,沾湿了屹立的屏风,红色的牡丹花濡湿似血。
刘映秋穿好衣裳,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中女子面色粉红,湿润的睫毛颤动,眼眸愁容,嘴唇紧紧咬住,有一小道咬痕。
口中的血腥味渐浓,刘映秋神情恍惚,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梳理搅乱的长发,扯下几根掉落的发丝,盯着镜中的自己,突然,换了一张脸,那张脸上浮现看破红尘和绝望的笑意,眼眶流下泪珠。
明艳的红唇像一个吃人的血|口!
刘映秋心跳剧烈跳动,瞳孔放大,梳妆台上的篦子掉落在地。
“砰砰砰!\"
\"姐姐,你还好吗?”林瑞担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破了刘映秋的癔症,她回过神,细细一看,镜中分明是自己的脸。
她的心跳恢复正常。
“我没事,你进来吧!”
林瑞听到刘映秋的允许后,进到房中,刘映秋正拿着干净的帕子擦发。
“我听张骁说起你们今天遇到的事情,你莫要难受。”林瑞温柔看向刘映秋。
刘映秋抬头,“我知道我......可我好难过。\"捂着自己的胸口喊疼,“可是我的心好疼,像无数的针扎进我的胸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