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刚睁开双眼,刺眼的光芒就让她无比的难受。她花了几秒适应阳光,然后便开始打量自己的环境。她躺在床上,身上没有任何的不适,就连小腹的疼痛都好些了。
她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向房门。还没等她的手碰到房门,房门忽然从外退开。
门外站着两个小丫鬟,低着头。
“小姐。我们家主人想见你,还请小姐移步相见。”其中一名丫鬟说道。
“走吧。”少商没有犹豫。她本来来到这里就是要见他一面的,没什么好怕的。
出了房门,少商才能好好看看自己的处境。她应该是在一艘船上,只是不知去往何处。前面的丫鬟走了很久再走到了一扇门前,站在一旁示意她进去。
少商微微吸了口气然后便推开了门。
里面很大,而且风格一点都不想他们这边的东西,倒像是乌合国那边的风格。房间的中间有一个床榻,其豪华程度不亚于皇帝的床榻。一名男子就那么躺在床上,两个人中间隔着一个薄纱。少商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能依稀看见那人的身形,看着颇为眼熟。
“程娘子,幸会。”那名男子开口,声音沉稳。少商注意到他叫自己程娘子,而非霍夫人。
“不知我是应该叫你国师呢?还是叫你凌,不,疑?”
没错,此人正是早该死了二十年的凌益之子,凌不疑。
少商收到的纸条只有一句话:阿狸尚存,码头相见。她知道阿狸之事对霍不疑有多大的影响,所以愿意冒着风险去赴约,不希望他此生有遗憾。
“都行。称呼而已,我无所谓。不过你,倒是少数能引起我的兴趣的女孩。”
“当年,你…你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这也是令少商百思不得其解的事。若他当时被人所救,那么尸体又是从何而来。为何这么些年都没来找霍不疑。
“你想知道?坐,我跟你讲。”
少商依言找了个位置坐,静静的等着。
薄纱后面的人似乎是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当年我穿着阿狰的衣服,认为自己是必死无疑的时候,是乌合国的国师救了我。我眼睁睁地看着所有人都死了,而国师就盖住我的嘴巴藏了起来。事后,他带着我去到了乌合国的王宫。他待我如亲子,教我管理朝政。从他口中,我知道了阿狰披着我的身份回到了都城。
我羡慕他。他有着我的身份,我的父爱母爱,再也没有想过我。他们一家人在都城过着日子,留着我一个人在国外颠沛流离。为什么?为什么他能有这一切?这一切本都是属于我的!”
到了后面,凌不疑的语气便有些咬牙切齿了。少商有心想解释一二,却被他打断。
“国师跟我说只有有了权力,我才能夺回这一切。所以我拼命地学习,变强大,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讨回属于我的一切。为了不让人发现我的身份,我日日不以真面目示人。最后,我成功了。我有权有势,得来的就是我母亲死了的消息。我努力这么久,最后仍然没有见到她一面。我恨她,为什么没有记起我这个儿子。”
听到这里,少商觉得有些怪异。莫非他不知道自己在别人心中已经死了吗?
“我在乌合国听到我那位好兄弟似乎找到一位女娘,人聪明伶俐。我再看看自己这副鬼模样,连脸都不能漏。再然后,便是霍不疑杀了我父亲的消息。我不明白,我日日所求之事,对他来说真的一文不值吗?不得不说,当我听到他快死了的时候我是高兴的,认为老天有眼。一眨眼,他又是那样高高在上不可直视的将军了。
你知道吗?当时霍不疑贬去西北边关的时候,我曾经暗暗派人不断地给他找麻烦,暗杀他。我就是不要让他好过。他去那里新增的伤疤恐怕有一半都是我的人做的。”
少商一想到霍不疑身上那一道道伤疤便气的发抖。
“你这人怎么这么恶毒?”
“恶毒?我恶毒吗?他享受着我阿父阿母的宠爱,到头来却将他们害死了。如果不是他,阿母不会疯,阿父不会死。到底是谁恶毒!”
或许是他情绪太激动,他从床榻上站了起来,离开了薄纱的保护。如今,少商方才看到他的真容。
他长得实在是跟霍不疑太像了,唯一的不同恐怕是左眼上的一枚泪痣,还有他不同于霍不疑的气质。霍不疑给人是一种锋利的感觉,而凌不疑则比较温和一些。这有可能是因为凌不疑从小就体弱多病。
“不过你这个小女娘倒是让我非常感兴趣。不得不说,他的眼光还是不错的。阿父阿妈都被他害死了,我抢他妻子不为过吧。如此聪慧的女人凭什么又是他的?他的一切,我都要夺回来。”
少商看着那个跟霍不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第一次对这张脸看到厌恶。仔细一想,她便知这一切应该都是那个国师搞的鬼。
国师找了一具尸体顶替他,将人带到乌合国养。不给他与外界联系的机会,不让他与父母相认。养育的过程中给他灌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