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尔近段时间运气不是太好。
他想刷牙,不可能断裂的牙刷在他嘴里断开;他下个楼梯,前面平坦毫无障碍他偏偏要摔一跤……还是在维坦尼亚和花容的注视之下!
格雷尔不知道这都是谢宁古尔对他幼稚的报复。
一提到花容格雷尔的脑袋就隐隐作痛,自从做了那个荒诞怪异的梦之后,他看到花容总是不自在。格雷尔恼怒、却不知是怒花容还是自己,他觉得自己颜面尽失可花容看他无辜的很……和梦境中的女王一模一样。
花容正在和维坦尼亚商量着什么,少女一见他来,又谨慎地闭上嘴巴。
就这副避之不及的态度,简直要让格雷尔气炸!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用的住这么防他!格雷尔气冲冲坐在两人对面的扶手沙发,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维坦尼亚被格雷尔浑身惊人的怨气给怔住,他挥了挥手,“你是大晚上去偷牛了吗,黑眼圈这么重?”
格雷尔不说话,依旧怨气满满地看着花容。
花容被看得浑身不适,她觉得格雷尔就像一个难伺候心思难以琢磨的小祖宗,一不小心就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还是离远些好。就算这人是谢宁古尔养大的、花容也避之犹如蛇蝎。
“你们在商量什么不带我!”格雷尔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就跟深闺怨妇一模一样,惹得维坦尼亚看了他好几眼。
花容在思考去拍卖会的时候带不带格雷尔,就感受到袖口处的谢宁古尔震颤一下……还是,不带了吧!
但维坦尼亚没有眼力见,他扣着脑袋直接全盘托出,“花容想去拍卖行卖一点东西,我正在和她了解相关的手续流程。”
“你为什么不问我。”格雷尔阴沉着脸,怨气简直要化成实质。花容看得迷惘害怕,她又是哪儿得罪这个小祖宗了?
格雷尔缓缓开口,“我在拍卖行有VIP金卡,你想去我随时可以带你去……为什么要问维坦尼亚,他什么都不懂。”
花容也不知道格雷尔有VIP金卡啊,格雷尔说话实在是太得罪人了,明明是要帮忙,却好像强迫花容必须做一样,还不忘呛一句维坦尼亚。幸好维坦尼亚从小就习惯了格雷尔这样的性格,他不生气,反倒是劝说花容,“既然格雷尔有捷径,那就让格雷尔带我们去吧。谢宁古尔又不在,只能麻烦格雷尔了!”
花容只好点点头,格雷尔面上的不虞之色这才稍稍消散,他又变成了以前的那个高傲大孔雀,从鼻孔里喘出粗气冷哼一下,傲娇得不得了,仿佛花容有求于他这件事让他无比舒心。
维坦尼亚又笑着问,“以前都不知道你居然有拍卖行的VIP金卡,深藏不露啊格雷尔。”
恰巧花容也朝他看来,似乎也有一丝好奇……格雷尔立刻冷脸,“你管这么多干嘛!”
他才不好意思说,这是某个追求他、和他暧昧的女富婆强硬塞的……他一次都没用过。格雷尔以前确实风流,维坦尼亚知道,谢宁古尔也知道……但他头一次在花容面前,对自己的风流有了某种难以启齿的羞愧,尽管格雷尔不知道这种羞愧从何而来。
但花容对他的隐秘心思一无所知,就是这种懵懂让格雷尔无端恼怒!
好像只有他一个人被困在求而不得的窘境当中,事件的另一个人从未入局。
格雷尔又生气了,花容真的好奇他怎么这么容易生气,维坦尼亚又如何受得了他。两人一起长大,想来其中维坦尼亚承受了不少。她只好小心翼翼不要让这只已经炸毛的高傲虫子再度炸毛,谨慎发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
少女甜冷清冽的声音响起,这是这些天来格雷尔和花容闹僵之后花容第一次对他正常说话……格雷尔暴躁的情绪奇异地被抚平,他哼哼两声,摆不脱自己身上的傲气,“随时都可以!”
随时都可以,其实也并非随时都可以。拍卖会只在每月数字中带有的3、6、9的日子开拍,倘若顾客想要带东西过来拍卖,最短至少得一个星期给到拍卖行的人鉴定物品价值,有的甚至要三个多月。
花容他们一行人再次回到拍卖行的时候,尽管戴着面具,可拍卖官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花容。
毕竟这可是带给他一套房收入的金主啊!拍卖官恨不得跪下去亲吻花容的脚尖……只是上一次那个银发男人并没有来,没有了谢宁古尔的压迫,拍卖官与花容一行人的沟通顺畅了不少。
当花容拿出她那一指节高的劣质透明密封塑料瓶的时候,拍卖官还愣了好一会儿。
无色无味看着只有约5ml的液体装在廉价的密封塑料瓶,看着就跟批发市场随手打发的赠品一模一样,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拍卖官也不由得缓了好一会儿神,他小心翼翼问,“这是……香水?”
花容点点头,她问,“我若是想拍卖这一瓶香水,需要什么手续?”
尽管拍卖官看不懂花容的这番操作,但他尽忠职守,还是拿来了各种文件给花容看。拍卖官指着合同上的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