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昨日睡的可还好?”
“我睡的还好,就是不知道为何,隔壁时不时就有磕磕碰碰的奇怪声响。”
“隔壁?”
“嗯!隔壁房门经常关着,听旁人说,好像是院子一个带着孙女的婆婆住在里面。”
院子里带孙女的,不就是王秋和那婆婆吗?
虞初沉吟半晌,拍了拍她的肩:“别管隔壁有什么动静,还记得来之前,领着我们来此的婢女说什么了吗,夜里好好待在房里不要出去,总归没事的。”
小圆点点头,还想着说些什么,途径她们二人的秋蝉忽然停下脚步,对着小圆说:
“小圆,你怎的还在这里?那老婆婆眼睛不好,都铲掉了不少名贵的花卉了,你再不去盯着她,怕是连花都要没了。”
“啊!”
小圆惊叫一声,顾不上叙旧,赶忙转身回去。
见人跑远了,秋蝉瞅了一眼虞初手里的衣物,示意了一下手里的燕窝粥:“刚好,我们一个方向,一起走吧!”
虞初应了一声,向着王夫人屋子走去。
一路上安静无言,眼看快要进屋时,虞初犹豫了片刻,问:“方才你说老王铲掉了不少名贵品种的花卉?”
秋蝉似是没想到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虞初会主动搭话,闻言想了想那落了一地的花,遂点了点:“许是老眼花了,铲掉了数十种。”
数十种!
虞初想了想自己带来的银两,不动声色咽了咽口水,迟疑道:“这……要罚钱吗?”
“当然要!若是不罚钱,有些婢子会偷些去卖钱,但是……”秋蝉话一顿,在虞初心提起的瞬间,转而又道:“虞姑娘和老王不需要罚钱。”
“姑娘二人是夫人请来的客人,自然是信得过二人的,再者,老王确实年纪大了,看不清倒是情有所原。夫人自然不会怪罪二人。”
“夫人倒是良善,是个好人!至于老王,我会让她小心点的。”
被看出了心思,虞初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秋蝉见状捂着嘴轻笑了几声。谈话间,二人一路顺利进了屋内。
鎏金紫檀香炉升起袅袅青烟,清雅的香气扑面而来,恨不得将来物都染上清香。
一头长发的美人伸着手,一粉一蓝婢女身后跟着拿着托盘的两个丫头,替美人更衣,穿鞋穿袜,扑面点朱唇。
虞初将手里的衣物递过去,默默的看着秋蝉放下燕窝粥,迎上去一起侍候穿衣。
偌大的屋子,因为人数一下子增多,好似都变得拥挤了起来,虞初小心避开人,往角落一缩,打量着美人穿衣的场景。
当真是富贵人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都不需要自己动弹一下,想起上辈子一旦躺在床上半天,就被自家亲妈抡起扫帚打的模样,这一个赤裸裸的对比,忍不住摇头轻叹。
上辈子是个劳碌命,虽然在城里算是穷光蛋,但也算是个山里的富二代了。
这辈子穿了个身体,不仅是个劳碌命,无论在城里还是山里,都是穷光蛋。
忙活了一个时辰,梳妆打扮都好了之后,婢女们除了秋蝉侍候夫人用膳,其余的都退了下去。
“虞姑娘请坐!”
虞初一愣,抬眸看向王夫人,见其笑着颔了颔首,虞初抿了抿唇,也不作推辞,顺势而坐。
“虞姑娘可用了早膳,如若不介意,可一同用膳。”
“多谢夫人,我已用过膳了。”
王夫人见状,也不强求,慢条斯理用完膳后,从秋蝉手中接过帕子抿了抿唇,这才开口道:“听闻芸娘那的规矩,通常是夜里行事,姑娘可是准备今夜出府?”
“夫人说的没错。”
虞初并不否认,虽说夜里行事通常是因为保密,可王夫人都已经知晓他们的行事之处,隐瞒也没必要。
王夫人点头,从妆匣中掏出一块铜牌递给虞初,“这是我院内的出府令牌,届时我会让一个小厮从后门领着你们前去。”
看着虞初接过令牌,王夫人停顿了一瞬,又道:“夜里昏暗,那处又陡峭的紧,还往虞姑娘小心为上。”
“这是自然。”
虞初摸索着令牌,上面并没有字迹雕刻,只余有一朵兰花盛开在其上。陈旧的质感上可以看出这令牌已有不少年份了。
这块朴素的令牌倒是与这间屋内格格不入,更可况是放在璀璨夺目的珠宝首饰里,更为不起眼。
想来也不错,毕竟是个传承不知多少年的大户人家。
可能就喜欢低调的奢华。
自谈话后,王夫人便在屋中整理起后院的账簿,亦或是看了些书,睡了个午觉起来再绣绣花。
虞初揣着令牌,像是吉祥物一样,在屋内从早上坐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