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无力地倒在薄膜上,背后接触到的衣物慢慢的散发出一股焦味。
嗅觉丧失的她毫无知觉,她眉眼柔和的看着拱进怀里的小狐狸。
胸前的布料被它两只爪子死死地扒住,那优越的视力让她清楚的看见怀里这只小狐狸眼角不断溢出透明的泪珠子。
那一抽一抽的呜咽声听起来就像是受到了不少的惊吓。
她笑了笑,刚想要伸手摸摸那毛绒绒的皮毛,就看见自己那双血迹污浊混合的双手。
被灼烧的有几处地方甚至可以说深可见骨。
与那一身雪白的皮毛对比下,简直像是从什么污垢里挖出来的一样,惨不惹赌。
虞初趁着小狐狸专心在哭,默默的收回手,从内衬里撕下一块干净的布料将两只手包扎好。
这才放心摸了摸那软软的耳朵,抱起小狐狸,顺势站了起来。
正中央被填平的洞逐渐开始扭曲,周围的肉瘤纷纷散开,粘液重又倒流其中,散落在地面上的完整人皮此刻已经被扭曲的洞口卷入其中,撕裂成一块块,四处溅落。
似是察觉到陌生气息的闯入,墙壁上的肉瘤在一瞬间,纷纷膨胀至成年男子拳头大小,密密麻麻占据了正面墙。
如同心脏跳动,无数眼睛一样,恶心的让虞初脸色直直的发白。
一股如细流大小的粘液倏然从肉瘤中流下。
不过几息的功夫,就将地面巨大的洞口填满,甚至开始溢出。
顷刻间,粘液就蔓延至虞初的脚下。
为了小狐狸的心理健康,她按着小狐狸的脑袋,让它不必亲眼目睹这恶心的东西。
脚下的皮靴渐渐的被腐蚀,皮靴里开始进水。
她垂眸看着怀里的小狐狸,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那双粉嫩的耳朵,叹息道:“你说我要是将你留在王宅,会不会就不用陪我一起死了?”
话说到一半,顿了顿,想起了这具身子的异常之处,惆怅道:“也不对,也可能你死了我还没死。”
虞初似是自言自语般说完后,也不管小狐狸的反应,直接撩起衣袖,露出里面干净的布料,笼罩住小狐狸全身,避免行走之时有粘液不慎落在它身上。
“不过,你这么小,终究还是不能让你陪我死啊!”
她抬起眸子,重新抬起脚,想要在墙壁上再搜查一番。
脚下却异常沉重,虞初低头看去,皮靴已经被腐蚀了一大半了,破破烂烂的挂在脚上,触碰到粘液的肌肤已经开始有了撕裂般的细小伤痕。
虞初皱着眉,索性将皮靴撕开扔了,赤脚踏入粘液中寻找出口。
若如小王所说,人皮和心脏是夜叉所为,那么这洞穴定与夜叉有关系!
她就不信,夜叉建造这样的洞穴,不会给自己留条后路。
既然那层薄膜撕不开,定然还有其他看不见的地方!
在虞初专心寻找的时候,掩在衣袖下的小狐狸耳朵微微一动,悄悄的透出一双眸子朝外看去。
黑暗中,那双银白色的瞳孔隐隐发光,露出骇人的锋芒。
那双眸子里,肉瘤似的墙壁逐渐虚化,渐渐的,凝成一扇石门的模样。
“主人……”
清列干净的声音带着软意蓦然从怀中发出来。
虞初一愣,随即蹙紧了眉头,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这里除了自己,哪还有人?
“主人?”
就在她迟疑的低头朝怀里看去时,正巧撞上了一双银白色的眸子。
小狐狸挣扎着探出脑袋,盯着哭的乱七八糟的毛发,水汪汪的看着她。
脚下的粘液逐渐没过脚踝,鲜红的血丝不断的在粘液中发散,加快了粘液的活跃性。
虞初似是没察觉到一般,呆呆的站着,沉默了一会儿,想到那逃出去的黄皮狐狸,迟疑道:“是……你在说话?”
瞧见自家主人一脸的呆滞模样,小狐狸眸子快速的闪过一抹委屈,尾巴忍不住偷偷摸摸的勾住对方的手腕,不自觉的挠着。
“是我,主人!”
啊……还真是狐狸精啊!还是和自己一个棺材的狐狸精!
唔……应该……不会是自己造出来的狐狸精吧?
虞初脑中飞速闪过无数个有关狐狸的爱恨情仇,下意识张了张嘴,刚想问个清楚,余光注意到不断上涨的粘液,话到嘴边临时换了个问题。
“白银,是察觉到什么了吗?”
至于小狐狸还有没有之前的记忆这件事,待安全出去后再说吧。
“嗯!”小狐狸眸子一弯,尾巴无意识的更黏人了,虞初沉默着忍受着逐渐从手腕放肆滑落到手肘处的痒意,听着它说:“主人从西北角走,那堵肉墙的背后是一扇石门。”
西北角?
虞初顺着它的话,行至西北角,抬眼看去,依旧是一堵结结实实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