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帚柄一边向小巴蒂俯冲,一边在脑内计划着下一步走向。以她的速度和方向一定很难及时调转扫帚回到得分区,所以把球传给后方的詹姆是最优解。
由于这回只有她一个人拦截,动作必须越精准越好。她在力气上不占优势,即使小巴蒂苍□□瘦,想要硬性夺走他手里的球依旧没有胜算。因此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在受到惊吓,千钧一发之际改变飞行方向时将球脱手而出。而她要做到的,就是及时预判鬼飞球的掉落轨迹并将它当即接住。
她盯准他手里的球。它看上去圆滑鲜亮,又分量不轻,在高速飞驰的扫帚上确实是一不小心就会手滑脱落的物品。既然被夹在腋下,那最有胜算的做法就是以极近的距离从他捧球的那侧擦肩而过。即使认清这是个假动作,他也会因为条件反射的自卫而收紧胳膊,只要挤得够近,速度够快,鬼飞球便很容易从他的胳膊下挣脱出去。
但这个计划的弊端就在于,她不能对自己的飞行轨迹有失之毫厘的判断,必须一步到位。
她屏气凝神,目光锁住一条路线,紧握扫帚柄开始加速。小巴蒂很快察觉到她的靠近,抱紧球,似乎意识到她将做什么,眼里的紧张与戒备呼之欲出。全场的视线都朝他们看去,风呼呼刮来,而乔茜早已忘却其他一切,就连小巴蒂的眼神都忽而不见,只将扫帚的速度抬到最高,然后像一支脱弦银箭般,以惊人的速度朝他俯冲而去——
却不料小巴蒂的动作更快。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鬼飞球换进另外一条胳膊,然后在乔茜即将与他擦身而过的一瞬间精准出拳,掌骨卡顿,距离她的鼻尖只有区区一寸,但足以让她清晰感受到那股强有力的冲击。
乔茜为躲开他的拳向后一仰,听到飞近的詹姆倒吸一口凉气。
她顿时失去重心,下一秒就要跌下半空,幸好佐伊及时赶到,托住她的后背让她重归原位。
她们向小巴蒂的方向看去,他早已在穆尔塞伯与罗齐尔的掩护下向圆环靠近。西里斯与雷古勒斯来不及采取措施,小巴蒂便已杀进得分区,瞄准投掷一气呵成,为斯莱特林赢下漂亮的十分。
霍琦夫人吹响哨子,让所有人进入中场休息。在落回草坪的那瞬,乔茜依然觉得有些腿软。
格兰芬多队围成一圈,而佐伊拍拍她的肩膀,“你尽力了,谁也想不到克劳奇深藏不露。”
西里斯打量着她们,沉默皱眉。
“特兰西瓦尼亚假动作。”最后他说。
“什么?”乔茜问。
“第一次出现在1473年的魁地奇世界杯上。”詹姆随即解释,“魁地奇比赛一旦触碰到对方队员就是犯规,但这是一种击打对方鼻子的假动作,只要没有真正打到对方,比赛就可以继续。”
这也是为什么当时霍琦夫人没有吹响银哨。
其余五人都一时没有发言。
半晌后,彼得战战兢兢地问,“可是……克劳奇才和我们一样,一年级……就已经能用这么专业的假动作了吗?”
并且出手极狠,乔茜在心里补充,如果不是佐伊及时赶到,她一定会摔下扫帚。在那之前的回合里他都只是配合队员进行传球与掩护,而在她俯冲而下的那一瞬,小巴蒂一定是在高度警备的状态下暴露出他掩藏已久的真实水准。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怀疑地向斯莱特林的方向看去。他们此刻也围成一圈,正在窃窃私语。
“总之下半场我们团结一致,不要给他任何单独针对我们的机会。”詹姆总结道,颇有队长的领袖风范,“他们也差不多摸清我们的招式了。想赢,就必须以合作取胜。”
詹姆的话颇有道理。下半回合的半小时里,小巴蒂显然也看清了他们对他的戒备,干脆不再遮遮掩掩地助攻队友,而是成为队中主力,几乎引导每一次的防守与进攻。而格兰芬多队开始摆出阵形破围,巧用队形结构掩护要带着鬼飞球冲刺得分区的队友,以防对面再使出什么刁钻的假动作让他们丢球。在一方有了稳固且难拆的比赛招式,再加上守门员技术得当,比分便开始倾斜。在比赛接近尾声时,格兰芬多已经领先对面三十分。
察觉到败北的征兆,斯莱特林队开始难以保持冷静,穆尔塞伯三人的对抗模式也愈加粗暴。比赛的最后一球照例回到斯莱特林手中,罗齐尔取球,在察觉从侧方靠近的佐伊时毫不犹豫地对她进行冲撞。霍琦夫人将他一同责备后罚下场,于是斯莱特林缺失一名得力干将,胜利的希望更为渺茫。
小巴蒂也显然不想队内有人再打情绪赛,让他们就连输都输得万般难看,于是在他即将被詹姆与西里斯包围时将球传给了雷古勒斯。后者弯腰前进,却在到达得分区前快被西里斯、詹姆与佐伊组成的进攻组再度包围,眼看就要失去主动权,又因为在疾速飞行而无法频频回头,只得心一横,用尽全力将鬼飞球举过肩膀,向身后的穆尔塞伯与埃弗里凭空传去。
然而他错判了两人的方位。他们上一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