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回去了,没人帮我涂,你就发发慈悲,帮我上下你的——万能膏。”
让人“发发慈悲”的话术,好用。
“……”来祎妮见不得人轻声请求,犹豫两秒,还是心软占了上风,“好。”
“谢谢,请进。”原彦哲再次邀请,目光绅士又克制。
怕吓到她,所以看她大方入屋,并没有关上门。
刻意虚掩着,留出一条明显的缝。
房间已打扫过,一眼望去,整齐有序,来祎妮转身,看了看跟进来的人,有点难以启齿,挣扎了下,还是等他自己动手。
原彦哲光顾着瞧人,反应有些掉拍,见她拧开药膏盖子,又取出几根棉签,才意识到他得先脱衣服。
“也不用全部脱掉——”来祎妮眼睁睁看着他欲掀掉整件薄t,脑神经一扯,急忙开口建议,“你不是伤到背部嘛,我掀一角给你涂就行……”
这话一出口,来祎妮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一颗心,突突得厉害。
难以想象,这么容易引起误会的话,竟这么直接地从她口中顺出。
原彦哲停手,觉得有道理,于是松手,转身,把背留给她。
这身高,应该正好涂受伤的地方。
怕她够起来累,稍稍分开双腿,降低身高。
一万分小心,左手食指和拇指互相搭档,谨慎谨慎再谨慎,来祎妮得确保只捏衣服,不触碰到他肌肤才行。
衣角往上扯了两公分,露出白皙的背部,肌肉线条明显,看着就很健硕有力,下意识地,来祎妮提了提呼吸,屏息力度加大。
只是,光洁一片,并没瞧到伤痕。
“没有么?”原彦哲见身后的人迟迟不动手,稍稍一记侧头,来瞧。
“你别动——”身体一动,手指差点碰上,来祎妮赶紧出声提醒,被拽住的衣角又往上提了提。
“要不我还是脱掉吧?你涂涂也方便!”
“……不用,我看到了。”
一长条殷红血痕,从背部左下斜伸至右上,看着就疼,明显那钓竿打上来的力度不轻,这远比她那会指甲挠的厉害多了……来祎妮皱了皱眉,右手捏着一根提前蘸取了木瓜膏的棉签,开始凑近:“你别动,我要开始涂了。”
“好——”原彦哲很配合,说不动就不动。
冰凉的膏体黏到皮肤,有种难以名状的奇妙触感。
身后的人一点一点耐心地涂抹,把他的一颗心挠得酥痒。
不知觉间,来祎妮靠近了些。
全神贯注地把药膏从左侧一丢匀着一丢擦到右侧,手臂跟着微微上移,秉持的气息落在方寸肌肤上,也没发觉。
原彦哲闭了闭眼,努力压制心头的冲动。
想转身把话一吐而快的欲望,疯狂蜇心。
眼瞅着快涂到尾痕,半掩的房门,忽然被人从外一把推开。
原彦哲脚跟一轴,整个人一挺,后面的人左手一软,衣角滑落,脸直直贴了上去——
毫不知情闯进屋的余高远,瞪着眼前这一幕,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房间里前一秒的暧昧气氛,被他意外打断!
赶紧满脸堆笑,向一脸正色的兄弟赔不是:“抱歉两位,我来还房卡!”
说完赶紧把房卡扔被子上,迅速倒退至门口,手拽住门把,停步,再次定睛瞧屋内的男女:“哲胖,少东家,你们继续、继续哈,别被我影响哈,就当我没出现过——我先走了!”
话音未落,门被他从外面用力带上——伴随着一记重重的反扣,像是在确认门已被锁。
屋内,一不小心碰了人后背的来祎妮,一颗心狂跳不止,整个人羞得不行:“涂好了,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不等被撞的人回应,扔下手中的棉签,径直跑向门后,用力一拽,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
剩原彦哲一人留房间。
抬眸望向再次被人带上的房门,又垂头去瞧掉落地板上的棉签,原彦哲嘴角一弯,眉眼里顷刻笑意无边,一颗心,雀跃不已。
两人单独相处的分秒,气氛里有些不一样的微妙在发酵。
每一次与她面对面,似乎都能捕捉到她的羞涩。
与咖啡馆第一次见面不太一样的腼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瞧他的眼神,有了质的转变?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瞧她的心境,有了一层滤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