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他的注视,目光低垂,害羞不语,脸颊飞红,眉眼间隐约纠结……原彦哲心里原本就没底,所有的自信源于彼此曾于异国他乡校园里不期而遇的一面之缘,这会瞧她沉默,一颗心跟着忐忑。
“我是不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原彦哲想到了最直接的一种可能,见她重新抬头来看他,藏在眸底的别样认真,无声漫开。
所有的期待,都在此刻对望里。
……
来祎妮想摇头,又想点头。纠结太重,心思渐疲,于是,理智抓住情绪倦怠的空隙,占了上风:“不是,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还没打算谈恋爱。”
包里有一个随身备着的药盒,来祎妮无法否认它的存在。像是某种特殊的存在,时不时跳出来刺痛她的几根神经,提醒她有些现实不能罔顾。
心仪一段时日的女孩给了答案,跟他预设的都不吻合,语意不明的话里,是他揣摩不透的真实心境,像是一个负隅顽抗的士兵,原彦哲决定再一次为自己争取,哪怕只是零星希望:“是不是我这发色,你不喜欢?”
“啊?没有的事……”问得直白又较真,带点轻松诙谐感,来祎妮哭笑不得,又无法避而不答,赶紧否认,又怕伤到他的热情,忍不住加一句,“我不适合谈恋爱。”
听过性格不合的人不适合在一起,还有人不适合谈恋爱这种事?
原彦哲闻所未闻,当即噤声,愣愣瞧人:“……怎么个不适合法?”
来祎妮内心深藏的那份隐秘自卑被一下又一下地拉扯,情绪肉眼可见地被拽落:面前的人,懂一个胖子减掉许多肉的万般艰辛,却未必也能明白其他类型的难处。
她没有勇气把独处时释放的那个自己拽出来,摆到人前,跟他们解释她的孱弱不堪,病态无助……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与她有过特殊交集的:一个说喜欢太早,说无好感不能的男孩。
来祎妮不是胆小,是勇气曾几何时,早就碎了一地,至今,都没有重组的力量。
是一道无解的题。
所以,一有风吹草动,她首先想到的永远是不冒险、不涉险。
哪怕,所谓的“险”,是像爱情这样美好的旅程。
“好吧,可能我今天有点太直接,吓到你了。”原彦哲不想让她继续犯难,但也不打算就此放弃,想着聊点别的,把眼下微妙的气氛切换到自然,“我明天就把这头发染回来,到时你再好好看看我,或许就会有一点点心动了。”
对自己的这副皮囊,原彦哲从不缺自信。
哪怕站在楚子茗跟前,也敢与他一较高下。
还是那么执着,像是没听到她说的,又像是压根就没懂她想表达的,或是听懂了一些故意用同个话题轻松过渡……无论哪种,都不能怪他。
有些执拗,不一定就是性格缺陷,也有可能是性格亮点。
来祎妮心如明镜,比谁都清楚:向一个人表白,是无辜的。
不一定对,但一定没有错。
她的犹豫、迟疑、犯愣,汇到原彦哲眼里,揉成一个谜:她好像拒绝了,但好像并没有拒绝他本人。
她只是……拒绝了谈恋爱这件事。
所以,是时机不对?
时机哪里不对?
时机何时能对?
他能握住那个变对的时机么?
“……这次宫小点冬季限定的活动,你看,你们那边主要的诉求,还有大唐小妮子,结合这次主题,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希望是怎么样的?”虽然话题被意外带歪,但来祎妮没忘记这次碰面的正事。
“这个由你自由发挥,我相信你的才能。”原彦哲目光真诚,并没因方才的“失败”而待她不耐烦。
原本想着表白成了,把手机相册里保存许久的那张画掏出来与她分享,毕竟是作者本人,顺带可以回忆一波,彼时的缘分也可详细讲与她听……眼下看来,得推迟了。
等一个,到达的时机。
来祎妮却不太明白“自由发挥”的确切意思:“下个月有圣诞节,要做相关主题的么?”
“圣诞节可以做。”原彦哲想起李先娥让他带的话,大概是想做些与中国传统文化相关的输出,心思一活,“或者,也可以做些跟中国传统相关的,比如24个节气,在冬季的六个节气有立冬、小雪、大雪、冬至、小寒、大寒,那就把大唐小妮子的形象与它们结合,然后宫小点也会推出与冬季养生相关的限定款糕点。大致就是这样。六个节气可以承上启下,正好串成一个系列,前后呼应。”
一番话讲得头头是道,来祎妮暗暗讶异:冬季六个节气,他能张口即来。
原以为在国外读书多年的人,肚子里没多少自己国家的文化沉淀,谁曾想腹中墨水并不少,至少是她碰到的第一个男生,能对传统文化里的精华侃侃而谈的。
来祎妮起初创造大唐小妮子,原因无他,纯粹是喜爱大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