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一到周五,路娴都没出门一步。
周二晚上雷勇泰的忽然到来,一眨眼,已在她这住了三晚。
除了周二晚上她人发烧状态不佳,刚过去的两晚,两个人基本上都是叫外卖在家解决晚餐,然后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片子。
当然,从点头答应他那一下开始,到此时此刻,彼此都还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哪怕只是简单一个牵手,路娴都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有种惧怕,她也说不清楚到底在怕什么,但折射到身体上,就是不敢轻易与人有实质性的接触,哪怕这人是雷勇泰,她也需要一个转变与适应的过程。
这些年过得已经够苦了,她希望像雷勇泰说的那样,在他面前,可以完完全全做自己,不逼迫自己做暂时还未心甘情愿的事。
还好,这个人是雷勇泰。
他从来,都对她很耐心,只要她开口,就肯给予足够的时间。
中午的时候,雷勇泰来电话,与她商量今日份晚餐安排。想着一段时间没吃面条了,便建议要不一餐面食,雷勇泰欣然赞同,他也是个资深面食爱好分子,所以一拍即合。
想着面条叫外卖过来可能会坨成一团,影响口感,雷勇泰便主动提出,由他下班后直接去店里打包,带上楼!
云州人家小区沿街商铺里,就有她喜欢的面店。
这点距离,自己去店里打包带回来吃的话,显然再合适不过,对于她这样不想出门的人而言,正好。
今天晚上要处理周三晚上浸泡的荔枝壳,所以时间来不及的话,就不看电影了。路娴趴在窗边,眺望远处天边烧得如火如荼的绚烂晚霞,脸色都跟着一片绯红:心中有惦记某个人归的感觉,好像也挺不错的。
“路娴,我回来了!”雷勇泰进屋时,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夹着丝丝入扣的清甜,整个人不由为之一振。见路娴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守着一个精致小炉,他迅速换上鞋子,迫不及待到她跟前:“路娴!这在煮啥?荔枝壳?”
路娴点点头,不置可否,用筷子翻动即将煮干的荔枝壳,侧眼瞧了瞧雷勇泰手中打包的晚餐:“你要不先去厨房把面条给换到碗里吧?我这边马上就好了!”
“行!我这就是去!”雷勇泰高兴地像领了一个无比光荣的任务,依依不舍地瞧了眼认真煮果壳的女孩,转身去了厨房。
把浸泡了两天两夜的荔枝壳,连同黄酒一起倒入锅内文火煮干,夹出后放厨房纸上,等完全晾干,就可以研磨成粉。
路娴抬头,正要起身,雷勇泰回到跟前,瞧了眼精致的小电炉:“小心,我来拿——路娴,面可以吃了!”
“好。”路娴点点头,视线追着他伸手捧起小炉,“放厨房就行。”
会把小炉拿到客厅茶几上来用,是因为怕下班回来的他敲门没听到,所幸这小器具也方便移动。
“我还打包了一点腰花、卤鸡爪、卤鸭脖,想着你爱吃。”雷勇泰边把筷子递给落座的路娴,边兴冲冲地展示打包的食物,“你试试,合不合胃口,你说的那家面馆买的!”
“好。”面条和卤味小食,都是她爱的,小区这家面店,路娴吃了很多回了,所以口味完全不用担心,“你也吃。”
“行!”雷勇泰这几天心情都能扬上天,可能因为心里有记挂的女孩,所以白天在单位总会有那么几次不经意的走神,恨不得早点下班,可以早点回来陪她。
路娴的气色较之前好了不少,雷勇泰怕她白天一个人闷屋内闷坏了,所以想着今晚或许可以一起下楼晃晃,呼吸呼吸夏夜的新鲜空气。
“路娴,等会吃完,要去下面转转不?今天外面的风还挺大的~吹身上挺舒爽的!”雷勇泰用公筷给她添了点腰花,轻声建议道。
“……”路娴不是不想出门,而是不敢。
之前身边没有任何人,她怕出门,是因为忌惮方本贤会突然蹿至跟前;现在身边有了一个雷勇泰,她还是怕出门,仍旧是因为害怕方本贤会突然出现,对她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让雷勇泰听了多想,对她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虽然这两三日彼此相处方式并不像正常的情侣,可路娴心底明白,与雷勇泰的关系已经有了实质性的更新。她不可能不提前考虑他的一些感受,一些可能发生的节外生枝,与其事后糟糕,不如事前尽量控制。
所以,她不能出门,至少目前还不能。
至于什么时候冲破自己心理上的这层桎梏,至少等这一礼拜的请假结束吧。既然特地请假腾出时间用来自我调整,就不该在这么宝贵的时间内,去逼自己面对那些灰色不愉的人与事。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眼看着她脸上原本的淡淡笑意没了影,雷勇泰莫名心口一紧,“路娴?”
“没事,我等会要研磨荔枝壳。”还好,有个听上去非常合理的安排,路娴夹起一粒腰花,故作轻松地放嘴里咀嚼,目光却是避着对面望着她的人。
“行!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