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面馆客流量爆满,叶旻岍在面馆帮忙到天黑了才回福利院。
夜幕低垂,银色月光洒落大地,路灯暗暗的光影摇曳。市郊这片到了晚上不怎么热闹,人也不怎么多。
像沈天晴说的,她没有去掺和这次报警的事,他们就连沈天晴都能算计进去,那也便说明了没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不知道是因为刚想到这还是四周太过昏暗的原因,叶旻岍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喘不上气来,后背凉飕飕的。
从面馆到福利院不过四五百米的距离,往常叶旻岍也在面馆帮忙到很晚才回去,这条路经常走,除了有些寂静,灯光有些暗,安全的很。
有时候往往突如其来的害怕和恐惧是最准的,叶旻岍不由自主地所有感官的知觉都被放大,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加快脚步。
突然,风驰电掣间,叶旻岍感觉自己被人从后面封住了嘴巴,冰凉的压迫感抵着她的脖子。
“别出声—”,女声冰冷诡异,叫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叶旻岍的心顶到了嗓子眼,害怕到呼吸急促无法思考,四肢酸软麻木,只能感知到脖颈处带着寒意的锋利。
未知恐惧要命地压迫着,泪腺也从未这么敏感过,豆大的泪珠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捂住嘴巴的手拿了下来,可刀还架在她脖子上,叶旻岍不敢轻举妄动。
那只手在叶旻岍的肩膀处蹭了蹭,像是嫌弃地擦掉落在她手上的泪水。
“至于吗?”,声音似笑非笑,毫不掩饰鄙夷和讽刺。
——黎越!
黎越的声音!方才太害怕了没听出来,联系今天发生的事情才反应过来,是报复!
叶旻岍的肩膀被按住将她向后转了个身。
真的是她!
刀始终架在叶旻岍的脖子上,步步紧逼将她抵在身后的一面墙上,让她无路可逃。
四周一片漆黑,唯有透过树木枝叶投射进来的斑驳光影,风吹过,窸窸窣窣发出可怖的低沉□□。四周静寂无人,就是有人经过也难以发现被逼在隐秘角落里的她吧。
“黎越?”,叶旻岍不可置信,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湿润的眼眸带着一丝无助又有几分勉强。
“最好给我安分点”,黎越眼神的阴鸷,面孔上的嫌恶,鄙薄毫不掩饰,斜视一眼,挑逗地弯起嘴角,似讥似嘲“要是敢大喊大叫,我可不知道是救你的人先来到还是我的刀先割破你的动脉~”
黎越说的没错,她不敢轻举妄动。黎越这个人最是让她猜不透的,情绪从来阴阳不定,做事从不按常理出牌,像个疯子!或许真的是,没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她要是真的动了杀心,是真的会下手也能下手的,真正的疯子。
“你会杀了我吗?”叶旻岍表情僵硬,脸色灰白毫无血色,宛若即将凋零的残花,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乞求和软弱,让人不忍心拒绝她的示弱。
黎越可不是什么怜花惜玉的人,恶女面孔的轮廓蒙上一层血红的阴霾,陆郁阴森的瞳孔罔如一汪幽静的深潭,冷的可怕:“你猜?”
或许是太过希冀,叶旻岍不由自主地摇摇头,脸上的弧线勉强勾勒出坚定乐观的神态,极力隐藏住心底难以言喻的忧伤:“你不会。”
黎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噙起嘴角讥笑:“你凭什么这么觉得?”
她大概率是临时起意报复,最多恐吓一番,总不至于为了一时痛快直接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吧。可她是黎越啊,又怎么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猜她的心思,更何况临时起意最是容易冲动的。
她不过是在赌…
一直以来,黎越几乎不会刻意掩饰自己做的恶行,泾渭分明将自己与其他正义人士割裂开来,光明正大自诩站在邪恶的一面。在人人称颂真善美,贬斥假恶丑的现代文明社会,她却对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究竟是什么造就了这样的她?
黎越总不能生来便是如此,毫无原由就是以打人恐吓人为乐吧! 哪有人是天生的坏种,不过是成长环境、教育方式等种种差异才造就了不同的人罢了,叶旻岍坚信她尚有一颗善心在。
叶旻岍木然的表情已然舒缓,悻悻撇了撇嘴,淡然道:“你报复我无非两个原因,一、你喜欢沈天晴,沈天晴喜欢我,你心有不甘。二、今天沈天晴报警的事,你不敢对他怎么样,拿我泄愤。”
黎越许是觉得这样逗叶旻岍挺有趣的,也不恼。只是冷眼一扫,似乎叶旻岍说出的这番话在她预料之中,毫无新意,鼻中轻哼挑逗:“你猜是哪个?”
“你喜欢沈天晴吗?”叶旻岍不按常理出牌,突如其来一句毫无逻辑的话给黎越整笑了。
黎越:“你在玩我呢?全世界谁不知道我喜欢沈天晴!”
“是啊,全世界都知道黎越喜欢沈天晴,那你喜欢沈天晴吗?”
叶旻岍顿了顿,她注意到,当她说‘那你喜欢沈天晴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