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这个比自己小上一岁的前辈是何等风采照人。
走到宫门外,杳渊习惯性地回首看着背后幽长的道路,被高高的红墙夹在中间,显得自己于宦海沉浮之路尤其渺小。今日心情较好,不经意间看到了宫门外一株杏花树缀满杏花,风吹花落,些许花瓣零落,有的有被昨夜的春雨打落在红色的宫墙上。
“就是你,让本公子以后不能逍遥快活了!”杳渊一步入官署便听到一个带刺的声音。声音带刺却没有毒芒,杳渊不觉得有恶意,这可能就是女人的直觉吧,人是套了件官服,直觉并不会。
“对,没错,正是本官。”杳渊故意摆起了架子,双手叉腰,特意用自己两个鼻孔和下巴对着前面这人。“既然官家指了我带着你,我后面说不定就要一直讨你嫌了。你这些年的风流逸事我可都是知道的,但在我这儿,我可不会由着你来,——
话还未说完,屋外当空一道闪电,接着春雷一阵,照的整个官署忽明忽暗,旁的官吏陆陆续续进进出出,眼下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官署门口杵着。
“我瞧你年岁不大,唬人本事倒是很大,官威也不小,如此皇皇天威都要给大人助威。”万俟还边走边靠近杳渊,一步一步,二人之间只剩下三拳距离。杳渊突然觉得很不自在,这风流浪子真是颇有姿色,唇若施脂,嘴角常笑,天然一段野性与明艳,尽在眉梢间,平生万种情思,悉数堆在眼角。
杳渊稍稍失了神——她不过是犯了每个女子都会犯的错——花痴,杳渊忍不住低头自嘲。这被万俟还尽收眼底,起初是满腹狐疑,突然朝着杳渊仔细看了几眼眼中便散去了疑惑的烟云,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提点刑狱司提刑判官怀亓大人求见”,门口小厮突然来报,十分凑巧地打断了屋内有一丝奇怪或者说是暧昧的气氛。
“快让他进来。”杳渊边往里屋走去,一边对着万俟还道“御史台呢就是官家的“耳目之司”。御史台有权监督大理寺、刑部的审判工作,同时参与疑难案件的审判,并受理行政诉讼案件。你眼下就是熟悉一些御史台的流程,你呢就跟着我一起负责参与一些疑难案件的审判,好好看一下近些年的疑难案子,还有一些这十年来比较重要的案件,如果有觉察或者是新的体悟,今日散职(一般是在下午三点下班)时同我禀报。”
说完,杳渊有转头朝他看了一眼,忽然道:“对了,你跟三皇子是因秦氏案结识的吗?还是你们早就相识有过节?”
“早已相识,是在勾栏瓦舍里斗蛐蛐儿的时候。秦氏此事本就是那三皇子故意为之,就是肖想秦氏的钱财,但是秦氏悼念亡夫,死活不肯嫁三皇子,没想到三皇子如此卑鄙,威逼利诱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便出此下策,跟他对峙公堂,让此事人尽皆知”
门外春雨淅淅沥沥,怀亓小跑进了里屋,官服上也沾了雨水。怀亓眼中仿若有星辰,微微展颜,器宇轩昂得很。“晏兄,那秦寡妇死了,死得离奇,旁人进去闻着味道发觉不对劲,进到她家询问,才发现尸身死了许多日子。”
杳渊手背抵着鼻子问道“三皇子与万俟还闹上公堂前人还活着吗?”
“问了秦氏邻里,都说那段时日秦氏闭门谢客,一直未出门,或许那时在屋里好好的,也有可能一个人在家遭遇不测了。”
万俟还在一旁沉默不语。杳渊说“那咱们去看看,提刑司的人怎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