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
“诶，你在顾影自怜吗？”
“不可以吗。”
洛虞整个人裹在小毯子里，跟居高临下的周远对视，居然也不输气场。
她的脸其实有种精致，胎薄，易碎的美，可瓷白中又透出点肃冷，冬寒，淡淡积成霜。
肤白色冷，天生的冰山美人，桃花眼薄唇，十足的风流薄情相。
他一边打开车门，手挡在她头顶，真心道：“可以。我要是你，长得这么美，我也天天看，那你对男朋友的长相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
周远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不看脸？”
洛虞目视前方脚步不停，淡淡的道，“对男人的哪里都没有要求，要求了也达不到，大盘全是烂货。”
“…………”
周远咬着小手绢在她身后粉泪涟涟。
这特么的太歧视了！！
拍摄地点在是一家国产美妆产品的分部，规模也不小有三层楼。洛虞身上披着毯子，精神不错，身后跟着一脸忿忿很不爽的男助理，手里还拎了个咖啡袋子。
洛虞不是第一次跟这个牌子合作，负责人见她来了非常热情地迎上来，上了二楼，产品宣发带着自家的拍摄团队已经在做准备工作，黑幕，灯光，寥寥道具，框出一个让模特发挥的空间。
周远第一次来这种性质的公司，觉得哪里都挺新奇的。
跟普通公司一样，却又不一样，工作氛围很放松，欢声笑语不断。
洛虞去卸妆换衣服，网红到了这个流量还没有团队的她也算独一个了，因此每次带个什么人出现，周围都会比较关注，有个打下手的姑娘也是人精，一看周远年纪小小却一身从容，肯定不会是助理，便让他坐沙发上，还有的等呢。
周远好奇问她：“美女，得等多久啊？”
“看吧，lorya状态好就拍的快。”
行吧，周远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要真成了她的男朋友，不也得这样鞍前马后地伺候吗，提前习惯而已。
有个工作人员走过来叫走了刚刚跟周远打招呼的女孩，状若无意小声打探：“那谁？”
女孩压低声音：“不是助理。”
工作人员秒懂了：“…大粉吧应该。”
周远在状况外，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归为和lorya女神私联的有钱男粉了。只想着洛虞还没有吃晚饭，不知道她会不会饿，干脆让饭店把菜送过来，顺便请大家一起吃饭好了。
洛虞换了白色的纱裙，还得有人帮她提着裙摆才能走，化妆师在给她重新上妆，一边上粉底一边夸她皮肤白，最白的色号都要混隔离才能上。
那当然了。洛虞这张脸平均一个星期进一次美容院，为了保养不吃油腻不吃生冷很少化妆，皮肤好得经常涂个防晒和口红就能出街了，但凡有灯光，越显得细腻，像平白生出一层粉。
对比之下，周远经常被她骂糙，他说自己涂不来娘们唧唧的防晒霜，如果洛虞不帮他，就不涂，洛虞实在看不下去他变成黑炭，只能狠狠地上手，还拉着他一起照红光灯。
化妆桌那边正热火朝天地聊，说着网红圈里的八卦，什么谁谁谁把大名鼎鼎的公子哥给怼了，谁又离婚了，被骗钱了，测评翻车了，直播被封了…
周远正听的有意思，品牌那边过来了个像小领导的角色，殷勤地凑进去，找了个机会问洛虞，“lorya这周四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直播呀？不用你干什么，跟粉丝聊聊天就好了，这么多人都带货，卖得多也算你的呀。”
“我不直播的。”
“试试嘛，粉丝都很期待你开播的，第一次给我们好不好~”
“我社恐，一看到镜头就不会说话。”
她一而再拒，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笑笑走开了。
几个人围着模特做造型，化妆卷发往锁骨打高光，半个小时后洛虞从睡眼惺忪变身容光焕发，长裙拖地如天仙下凡走进摄影棚。
品牌给她试的是几根颜色对比鲜明的色号，她都穿一件衣服拍，区别在于，冷红打下了阴影，暖橘开了干冰机，道具也不一样，红梅和绿柳，后期会p成什么样不知道，但看现场就差不多能想象出来了。
拍一支裸粉色时，所有的道具清空，首饰妆容尽卸，不给任何氛围，这个时候就真的只看模特天资了，白板围绕并不友好的打光里，镜头里只留黑发雪肤的素调，但她抬眼笑时，有一种苍白里绽放馨香的震撼。
摄影师低声：“太好了…对，对。是这样。”
拍摄还没有结束，有不少人鼓起掌，道lorya辛苦辛苦。
周远正好面对摄像机，他今晚才发觉，洛虞极其不上镜，她的脸是有生命力的，这种零瑕疵的广告图，反而不及本人万分之一灵动，只能看到美，透不出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