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如何,倘若日后本殿不得不听从某个命令,对某个与阁下有些关系的阳属使用天启之念时,可以放一次水,给阁下救人的机会。”暝黎不置可否。
“听上去……似乎不是很难?”那少年道。
“在能给本殿下不得不听从的命令的存在眼皮子底下放水,本殿很有可能会因此受罚。”暝黎淡淡地道,“那个人族体内的那丝天启念力淡到连让他一个纯血的人族当场毙命都办不到,想必对阁下而言,驱散并不困难,既如此,本殿的诚意已经足够。”
“是么?那还真是可惜,没能让夜泽君欠一个更大的人情。”那少年轻笑一声,居然也没再坚持,“几日后,将那个人族送到此地便是。”
“好,知道了,多谢。”淡淡地丢下这句话,暝黎微微颔首已示礼数,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这位所谓的守境者之后,抬手召出黑雾,将自己与宇文桀笼罩,而后连人带雾一起消失不见。
那少年在原地站了片刻,转身走入他身后的那道门中。大门关闭,几分钟后,一位老者现出身形,走到少年面前,十分恭敬地弯着腰,将一柄折扇呈到了那少年面前。
“您是前辈,我说过的,不必对我行此大礼。”少年接过折扇,而后将手中握着的那柄等身高的权杖还给了老者,有些无奈地说道。
“您应当受此尊礼。”那老者握着权杖支在身侧,终于将身子直起了些,“今日多亏您在,否则单凭老夫……只是没想到,这位亡灵死神居然也到了‘那个境界’。”
“我也有些意外,为了以防万一才决定亲自出面。”那少年沉吟着说道,“事实证明,果然还是白担心而已。”
海神,南宫清琁。
“殿下,”莫叶不知何时来到了南宫清琁身侧,声音中带着淡淡的不解,“您出面能避免被死神看到过去而抓到把柄,但您似乎并未多想在死神面前装好‘守境者’的身份,先是故意称呼他为‘夜泽神君’,后面又直接变成‘夜泽君’了,您这……死神肯定意识得到您是谁吧?等以后真正见面……而且您现在的神力并无攻击性,这般不避讳让那死神猜到您是谁,他若当真动了手,您……”
“阿叶,气势上不能输。”南宫清琁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话来。
莫叶:“……”
老者:“……”
“好了,说正经的。”看见两人的反应,南宫清琁不由得又是轻轻一笑,“阿叶,现在是什么时候?”
“……白天。”说完这两个字,莫叶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他愿意这个时辰来,大概率不会选择强抢,我不刻意隐藏身份,的确是为了造势,他不确定我的实力如何,便更不会动手了。夜属如非必要,不会与同境界或者境界高于自己的人交恶。”
“……他白日来,没有想过如果遇到这个时辰他无法战胜,而且还不愿帮忙的存在的可能吗?”
“能让亡灵死神欠一个人情,为何不帮?何况救的还是阳属的子民。”南宫清琁道,“而且……阿叶,‘先礼后兵’,我若白日明确表明不帮他…那晚上大概真的要跟他打一架了。”
莫叶,老者:“……”
“虽然他现在大概知道我是谁了,不过待真正见面之时,我不承认就是了,反正……”南宫清琁叹道,“天氵肃的海神,只是个花瓶而已。演花瓶还是比较简单的。”
莫叶:“……”您觉得自己演得很走心么?
“老夫听说,莫叶仙尊给了那位绿然族的小公主一个花环……那花…不是神境原之物吧?您…最近可是又回过那边?”老者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性地问道。
“嗯,我的真身毕竟还在那边,神魂与身体不宜断开联系太久,但偏偏那边的时间流速太快,那位冕下现在又断开了那边与神境原之间的通道。好在那位冕下并未太想为难我,为我专门打开了一条只有我可以走的通道,让我可以时不时离我的真身近一些……冕下把它藏起来了,我找不到它,也找不到冕下,不过看上去,冕下应当挺希望我的神魂有朝一日能回到原本的身体里去的。”
“……”
“前辈不必担心我会离开,我既已接受了海神神位的传承,便是选择了担起相应的职责,不会丢下天氵肃不管。”看出老者的欲言又止,南宫清琁温声道,“何况我最初来到神境原的理由,不就是因为,我不喜欢那边吗?”
“……是老夫多虑了。”老者又一次缓缓向着南宫清琁鞠了一躬。
“殿下,死神欠的这个人情您打算如何使用?属下想不出什么情况下死神会用到天启之念,而且那个人还是殿下您想救的。”况且以天启之念的威力,亡灵死神得放多少水才能让被攻击者撑到得到他家殿下的救治……莫叶有点想象不出来。
“无妨,总有一天会用上。”南宫清琁对此并不在意,毕竟的确如暝黎所言,驱散掉淡到无法让一个纯血的人族当场毙命的天启念力,于他而言确实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