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染云离开冠云殿后。
尹长歌黑着脸皱着眉,学着东方染云的模样指着桓竹月问道:“你,为什么不笑?”
一学完,立时咧开嘴“哈哈哈”直乐。
这尹长歌就是个弱智····不待桓竹月一个白眼翻完,掌门便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尹长歌笑声瞬收,双手交叠垂在身前,脑袋垂的极低,连忙可怜兮兮的认错:“掌门师叔,弟子知错。”
掌门冷哼一声,一改之前和蔼,声音沉稳而威严:“老祖岂容你置喙。这般目无尊长,自行前往问过崖思过半月。”
尹长歌还想强辩几句,抬头时见掌门一张脸铁青。他只好又垂下脑袋应道:“谨遵师叔教诲。”
掌门端起一旁的茶杯饮了一口,厉色道:“既然谨遵教诲,那你还站在这作甚?”
尹长歌抬头看看掌门,看又看桓竹月,就差把“不放心”三个字焊在脸上。
桓竹月并未搭理尹长歌,她目视着前方又全神贯注。
尹长歌有他爹在,他不会有事。而且,她知晓这是掌门杀鸡儆猴的戏码,是为在后边要与自己谈论之事做铺垫。
掌门见他不动,放茶杯力道稍重。茶杯与桌子的抨击之声响彻冠云殿。
尹长歌这才弯腰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上方的掌门原本还厉色重重的脸,再看向桓竹月时,瞬时又挂上了一抹淡笑。
他抬手对着他对面的位置做了个请的手势,道:“竹月师妹,请。”
“弟子叫桓竹月,掌门还是唤弟子名字吧。”桓竹月走到桌前坐下,执起一枚棋子打量了一番,称赞道:“手感冰凉润滑,是副好棋。”
“好棋也要遇上懂棋的人才行。”掌门执黑棋抢先落下一子,道:“能得老祖另眼相待,也是一种本事。”
这话虽然听起来有点怪,但掌门是由衷的在夸桓竹月。
老祖来青山宗至今已有几百年,每每有事,那都是他这个掌门徒步爬山去找他商谈。
之前尹长歌说老祖欲要收桓竹月为徒,他还不信。只当桓竹月是为躲避宗门责罚,耍小聪明躲进绿卿峰内避难。
直到九日前,老祖竟然亲自来冠云殿中寻自己。他起初还以为老祖是有何要事,不曾想他竟拉着自己对弈。
当时他也未多想,认为老祖在绿卿峰上无趣,特下山找他对弈打发时间,所以自己陪玩亦是格外用心。
直到几局棋后,老祖开口问道:收徒弟是否需要给入门礼。
那时他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敢情那尹长歌没胡扯呢!老祖真要收徒了!
所以待老祖离开后,他便让尹长歌去绿卿峰下等桓竹月。
谁知前日傍晚时分,老祖又来了。
这次他又要对弈·····一对弈便对到了今日。
掌门抬头又打量了一圈对面的桓竹月,脸仅一巴掌大,身形又瘦,看着就没有福气相。
还没有紫凰印,天赋极差,人又懒,爱耍小聪明。
她哪有一点比的上自己的,真不知老祖为何要选她做弟子。
“哎~~~”掌门长叹一声,表示想不通,抬手间再落一子。
桓竹月落子极为随意且爽快,基本是掌门刚落子,她便跟着落子。
“掌门在看什么?”她故意扯了扯衣领,正色道:“师尊他老人家愿意收我为徒,不仅仅是因为我生得娇艳如花,天资绝色。还因我天赋异禀,未来无限。”
掌门:她她她····扯衣领那动作什么意思!!!是怕本座瞧上她那几两骨头不成!
虽然心里有点生气,但面上一定要淡定自若。
于是出言附和道:“老祖的眼光,自然是比我们要高一些的。”
桓竹月内心翻了个白眼,暗叹:马屁精本精,那东方染云放个屁你怕是都能吹出一朵花来。
她扯了下嘴角,并未应答,而是垂眸专心下起棋来。
掌门再落一子:“对了,你还欠青山宗二十万上品灵石,记得将欠款还上。”
“什么?”桓竹月落子的手一顿,整张脸都扭曲成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啊这···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对此,掌门十分贴心地解释道:“咳~~~就是那片伏神青芝。本座可是卖了自己这张老脸才堵住外宗的悠悠众口呢!”
“这还没算箬箬救你时,给你灌下的各种稀有灵丹灵药,以及去灵泉疗了七天伤的费用呢。”
掌门这个时候提起林箬箬,多少激起了几分桓竹月内心最真实的情绪。
此人是大师姐的师尊,她不能与之闹得太难堪。否则,会让大师姐为难。
但算账这种事,桓竹月相当有原则。
林箬箬的人情是林箬箬的,掌门的是掌门的,一码归一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