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桓竹月正坐在书前奋笔疾书。
半晌,她拖着张纸,鼓着嘴吹着上方的墨迹,“封前辈,口说无凭,你我立字为据。”
封念丞接过那张纸端详片刻,抬手签下名,又递还予她,“这下可放心了?”
桓竹月将那张纸折好收进储物袋中,淡淡笑道,“不知晚辈接下要做些什么?”
封念丞顺势张开手臂,“吾守了你两夜半,乏了。替吾更衣,吾要歇息片刻。”
穿衣脱衣这种事情,明明自己就能非常便捷且舒适的完成,为何非要让旁人伺候。
桓竹月心中十分不理解,但她尊重别人的习惯。
于是极为认真的替他褪去外袍,顺手挂至衣桁之上。
回来再脱其他其他衣物之时,却犯了难。
封念丞穿的衣服与岷川的大为不同,她虽解开了衣服扣子,却不知该如何解腰封。
她围着封念丞转悠一圈,弯腰细细摸索查看,那腰封看着彷如一整块束在腰间一般,压根寻不见交接处。
封念丞牵过她的手,摁在腰封中部位置,只听“咔嚓”一声,腰封中部的图案立时变成两个卡扣。
桓竹月扯了扯嘴角,“封前辈,我明日想去吉城一趟,之前答应吉城少姬要替她处理一下城中之事。”
封念丞长睫微垂,视线黏在她身上,“嗯~~~明日吾陪你一同去。”
“我自己回去便成,都是些小事情。”桓竹月顺口推脱道。
封念丞闻言抬手轻触她的脸颊,“那蜃龙嗅觉异常敏锐,骆行衿那人又嫉恶如仇,你一人前去,吾不放心。”
桓竹月后退几步躲开他的手,心中认真思索起他的话来。
上一次见犰狳,还是初次发现人间北斗之时。
时隔这么久,那条蛇还能闻出她身上的犰狳味道,可见其嗅觉多么可怖。
她虽然想弄死那一人一蛇,但奈何此时修为尚浅,还需小心。若是当真被其抓住,轻则一命呼呜,重则受尽折磨欺辱尸骨无存。
这般想着,心中立时打了激灵,应道:“晚辈先行谢过封前辈。您早些歇息,明早我再前来伺候您梳洗。”
封念丞此时身穿一身深色亵衣,忽而上前两步扶着她肩旁审视她一圈。
“为何一直唤吾前辈?你可以唤吾名字,或者唤吾阿丞。”
封念丞的声音本就非常独特,平常说话时,慵懒缱绻。
此时他又刻意压低声音放柔语调,那感觉彷如一片轻羽拂过桓竹月心间,酥酥痒痒。
他也就是想让她唤一声名字而已,又不是想要天上的星星。
桓竹月耳尖染上一抹嫣红,立时红唇轻启,“封···封念丞。”
“嗯~~~”封念丞应了一声,一双凤眸满是笑意。
他笑着笑着,忽而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桓竹月:!!??
这人神经病啊!
跟个臭流氓似得····动手动脚的。
待封念丞睡去,桓竹月才蹑手蹑脚出了房门。
她脚下一跃,上了屋顶。
阿彩那抹印记尚在,她此时应该暂时安全。
桓竹月又取出传音玉牌,便见玉牌之上有光辉闪动。
她指尖注入一道灵力,玉牌立时传来东方染云的清冷之音。
“今晚归么?”他问出这么一句,顿了半晌,又道:“穆惜容昨晚来寻你,说她已考虑好。”
昨晚?也不知这条传音消息具体是哪个昨晚。
桓竹月回道:“师尊,人间北斗灵气充沛,弟子控制不住的进阶了,所以这会儿才看到传音消息。”
她传音消息刚发出去不到两息,玉牌光辉一闪。
东方染云回道:“好。你,今晚回来么?”
桓竹月抬头看看天,此时已是后半夜。
这会儿回去,屁股还未坐热,又得跑回来。
怪麻烦的。
于是,桓竹月给他发了个传音通话。
对面的东方染云瞬接,却是未开口说话。
“师尊,能听到我说话么?”
“嗯。”
“师尊,这么晚还未睡,在忙啥呢?”
“看书。你那边处理的如何了?”
“师尊看书未免看得太晚了些。还是要歇息歇息,熬夜容易变老。”
东方染云:“····”
桓竹月见对面又不说话,于是又道:“师尊,明早我应是会回去一趟,劳烦师尊早时提前通知一下穆惜容。”
对面东方染云默了半晌才应道:“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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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小雨忽至。
桓竹月刚出现在城主府门口,便瞧见东方染云正执伞立在屋前,城主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