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件事的。
现下的情况却容不得他瞒着,更何况这位宁王殿下一眼就看穿了,好在她是他的阿姐,会向着她。
周回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床上,拿出另一幅画,当他把画展开的瞬间,司静绾眸光微闪,视线转向周回。
不仅是她,就连李恨在看到画的瞬间,神情一愣,他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京中流言,夜里有画灵出来害人,画灵就是画卷上的女子,左眼上有一大块红色的疤,见过的人说画灵和长荣长公主长得一模一样,除了脸上那块红色的疤。
有人私下里猜测长荣长公主真实的模样就是左眼上有一大块红色的疤,因为这块疤,她化身为害人的画灵……
自从李华璋昏迷不醒后,更多人都以为她是被画灵附身。司静绾不了解情况,听到流言时并没有完全相信,可是那晚,她看了一眼那幅画,画上的女子确实和李华璋长得一样,也就是为什么她看到她的第一眼会感到眼熟。
那晚她没来得及把画带走,它自己就跑了。可是周回又是怎么拿到的。她想不通,疑惑地看着周回。
周回好似没有看到他们的神情的一样,将画卷展开,放在李华璋的旁边。他端出一只盛满了清水的碗,放在床头,这才转头看向司静绾。
“等会我将心魔引出来,你把它封进这幅画里,记住,别让它跑了。”
见司静绾点了点头,他划破自己的食指,鲜红的血珠滑过指尖,滴答,殷红的血在清澈的水里晕开。在整个过程中,周回也没有闲着,只见他双目紧闭,嘴唇紧紧地抿着,额间渐渐沁出薄汗。
司静绾早在周围设下结界,只要它出来,就一定跑不掉。
片刻过后,他倏地睁开眼,恰在此时,有一团白色的烟雾从李华璋的额间窜出,伴随而来的还有刺耳的尖叫声。心魔跑出后,四处碰壁,幸好司静绾早有准备,心魔一碰到结界就像被灼伤了一样,发出滋啦一声。
司静绾以指凝聚法力,一道白光闪过,心魔发出最后一声尖叫,就被封进画卷里面了。
周回一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扶住床沿,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李华璋仍是没有转醒,就在司静绾以为他马上就会晕过去时,他松开了手,要不是他的脸色依旧惨白,她还以为刚刚见到的一幕是幻象。
“麻烦宁王殿下先回去,我想和璋儿在这里待一会。”
听到周回这样说,司静绾下意识地看向李恨,李恨脸色平静,完全没有阻拦的意思。
李恨轻嗯了一声,视线落在她身上,轻轻地笑了;“我们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石室,只留下周回和李华璋两人。
一路上,两人皆是沉默不语。
直到脸上有暖意袭来,她才惊觉自己已经走到了门口。李恨回头看着她,“想问什么就问吧。”
司静绾走近李恨的身旁,“殿下,你……长公主她是怎么被心魔困住的?”她想了很久,才把这个问题问出来。
“就这些?”李恨眉梢微抬,眼眸里似乎隐含着笑意,脸上分明写着不相信几个字。
司静绾被他看得心虚,她垂眸,轻咳一声以掩饰尴尬,“当然不止一个问题,不知殿下可愿回答?”
“先上马车回府再说。”
“哦、哦。”
两人上了马车,面对面而坐,大概是一早就吩咐好了,马车里的茶水还是热腾腾的,点心也摆好放在案几上。刚坐下不久,外面响起车轮轱辘声,马车动了。
马车内一片寂静,李恨提起茶壶,案几上恰好摆放着两只茶杯,茶水缓缓地流进杯盏里,氤氲的水雾袅袅升起,隔断了两人的视线。
“你想问周回是什么人,是吗?”
司静绾意外地望着他,“我听说驸马当年是状元郎,从小就体寒,身子也比一般人要弱一些。可我今日看到,似乎……”
“我今日亦是第一次见,先前他未曾告知于我,只让我找一个可靠之人,他才有机会把阿姐救醒。”李恨端起茶盏,浅呷一口茶,“但我能看得出来,他对阿姐是真心的。”
司静绾盯着手中的茶水,眉间微蹙,似在沉思。
马车徐徐行走,一阵疾风刮过,掀起了车帘,刚好就看见贴在墙上的寻医榜,黄金百两,这几个字不大,可她还是一眼就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