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一旁的岐宫寻还在添油加醋。
“先生,您现在的情况的确不适合再强撑了,”
“我没有......”
泽诺在伊芙平静的视线里逐渐消音。
“这样才对,您不该让伴侣担心。”
岐宫寻一脸这事我很有经验的表情。笑嘻嘻地朝着两人挤眉弄眼。
你懂个屁!
饶是向来教养颇好的泽诺也忍不住在心底爆了句粗口,愈发不敢去看伊芙的脸了。
他自认是因为不认同岐宫寻对伊芙的冒犯才感到愤怒,但此时胸膛里充斥的蓬勃情绪里隐含着的几分喜悦和无措却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
是误会,伊芙不是我的......伴侣。
光是想着这个词的发音都会心底发烫。泽诺却拒绝承认这份不合时宜的悸动,像是执意在维持自己荒唐可笑的自尊心。
我不该有这些念头才对。
泽诺一边唾弃自己,垂在身侧的手却悄悄用力握紧。
注意到主管小动作的伊芙没有说话,侧头扫了一眼正欲再说些什么的岐宫寻,眼神并不多凶恶,但相当有压迫力。
喋喋不休的声音消失,伊芙维持着公主抱的的姿势带着主管走进门,留下乖乖闭嘴的岐宫寻和一直充当背景的吉野顺平面面相觑。
“.......哟,你好。”
岐宫寻转头率先抬手打了个招呼。
“啊......你,你好。”
突然被搭话的吉野顺平有些局促地浅浅鞠躬。
“所以,你是先生的孩子?”
岐宫寻语出惊人,
短短一句把内敛的顺平炸得语无伦次。急着就要解释澄清,完全没注意到对方脸上的兴味。
屋外的盛况是没法传到屋内的泽诺耳中了。
毕竟现在,他全部的精力都用于应对现在的场面了。
伊芙抱着主管进门,顺从怀中人的意愿把人轻轻放在沙发上。
直到大腿感受到沙发的触感泽诺的心的才微微放下。
他看着伊芙找来干净的绷带和伤药,蹲在他身前,小心避开伤口揭开他的衣扣。
干涸的血迹和布料黏在了一起,哪怕动作已经很轻柔却还是扯开了已经止血的伤口,新鲜的血液滴落在浅色的布艺沙发上,晕开一片血迹。
“谢谢,伊芙,你做得很好。”
泽诺伸手揉了揉少女的发顶,声音很轻。
“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
伊芙看着主管清理创口,擦拭血迹,抹上伤药,最后绑上绷带。
动作干净利落,姿势是仿佛练习过数万次的熟练。
伊芙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思绪能这么活跃,自从她为了能够守护他人的力量而舍弃了人类的身份之后,她几乎很难再体会到这样复杂的东西。
联想和思考本应早已离她而去,
但事实上她几乎在一瞬间就完成了一系列的等式,得出了她认为最正确的结论。
——主管经常受伤,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不需要疑虑猜测迟疑,伊芙毫无征兆地靠近主管,伸手将解开的衣领扯得更开,去掉衣物这层阻碍,她在真切地感受主管身体的每一处。
泽诺当然被吓了一跳,身体后仰想要脱离这样的场面。
但伊芙不愿意,他用力挣扎也未曾撼动伊芙的桎梏。
难以想象看上去如此纤细的少女的身躯里具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泽诺一直知道伊芙身体的异常,但直到此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了这点。
泽诺的推拒于伊芙而言形同虚设。
少女垂眸用自己的手去描摹他身体的每一处曲线。
她能感受到掌下这具身体的每一次颤抖,那些新旧相交的伤疤让那一块的肌肤有些不平。
伊芙用指尖反复摩挲那些疤痕,详细地记下每一处伤口的位置大小。
最后她的手停在心脏不再动弹。
隔着胸膛的肌肉,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从手掌传导到耳中,每一次跳动都牵动着她的全部心神。
这心跳很健康,很有力。
一直笼罩在伊芙心中不知名的阴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陌生的情绪。
怎么处理自己未知的情绪?
顺着它去做。
于是伊芙移开了放在主管胸口的手,转而伸手贴上主管的脸颊两侧。
伊芙跪在主管身前,整个身子都微微前倾,以一种略俯视的视角将主管拢在自己身下。
血色的眼睛静静注视着主管的双眼,略有些狭窄的空间不允许要比,哪怕想要偏头躲避也会被放在脸侧的手硬生生给掰回来。
鼻翼间充斥着一股柠檬香,浓厚到令人眩晕。大脑在过度刺激下甚至出现了类似中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