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何事,如此匆忙地叫我过来?”沈昭寒提着裙摆,快步走进沧海居。
眼见她进来,方引川像找到救星似的长舒一口气。
他为自己倒了杯茶润喉:“如意庄方才给我传音,说是昨晚有几名弟子不见了。”
如意庄是参加本次仙门盛会的门派之一,名气和实力一样小,宗派里只有几个金丹期修士坐镇,此次来仙门盛会,也就是走个过场,在众人面前混个眼熟罢了。
“后山的林子里派人找过了吗?那里多雾气,容易迷路。”沈昭寒思索片刻,猜测道。
方引川叹了口气:“据说他们自己的人已经在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圈,可就是不见那几个弟子的影子。”
这可就奇怪了,沈昭寒的神情严肃起来:“可有他们的物品?寻踪术用了吗?”
寻踪术可通过修士在物品上留下的气息,探询修士如今身处何处。使用门槛不高,只要筑基期以上就能用这种方法寻人。
沈昭寒这边刚说完,只见方引川左手握拳,往右手掌心一敲:“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据方引川说,当时几位弟子失踪,同门只当他们是去云隐宗里闲逛长见识,然而一夜后这几人还没回来,同门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这才担忧起来。
弟子们找到带领他们的长老后,几人拿他们用过的东西开始寻踪,谁知长老探询到的,是一片漆黑。
若出现这种情况,要么这几名弟子在距离起码超过百里的地方,要么已经身死。
众人着急起来,慌慌张张给方引川报了信。方引川先派了几名弟子和如意庄的人一同在山上重新寻找一遍,随后马不停蹄地将沈昭寒叫了过来。
“突然失踪……”沈昭寒面色凝重,“会不会是有歹人故意为之?”
方引川在房里踱了几步:“能是什么歹人,在云隐宗重重结界之下,将人带走或是杀害?”
“这帮人,会不会和不久前谋害我的人是一伙的?”沈昭寒说出心中猜测,望向方引川。
他的脸上满是忧愁:“不无这个可能。”
若猜测为真,那麻烦可就大了,方引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并不希望事情朝最坏的方向发展。
可敌暗我明,他们实在是太被动了。
屋里安静良久,沈昭寒开口打破沉默:“先暗中派人查查魔族霁风和霁涟的动向。”
霁风乃是魔族现任的魔尊,而霁涟是他的同父异母的亲姐姐。表面上看,魔族大权似乎掌握在霁风手里,可大家都心知肚明,霁涟才是真正有话语权的人。而她野心勃勃,早就想对修仙界动手了。
愁眉苦脸的方引川没了往日的嬉闹,他背对着门,双手撑在桌子上:“那就先按你说得办。”
等沈昭寒重新回到比试场时,裴望早就不见踪影。
云隐宗出了关乎人命的大事,她也无心再留下来看弟子们过家家一般的比试,索性提前离场。
比试结束后,裴望独自回到了颂玉堂。
方才那一场虽然打得心不在焉,不过好歹是赢了,没让沈昭寒丢脸。
他捡起脚边被风吹落的一朵杜鹃,恰在此时,身后半掩的门被人推开,发出“吱嘎”的声响。
裴望扭头,对上师父的双眸。
“师父。”他垂下眼睫,温顺地问好。
“嗯,”沈昭寒略一点头,“方才的比试开始时,为师忽有急事,没能在场观看。”
对面的少年没有说话,依旧低着头。
沈昭寒自认为在感情上不是个细腻的人,但也能看出裴望此刻有些许的失落。
于是她走上前,拍了拍裴望的肩膀:“听顾堂主说,你赢得很漂亮。”
裴望握花的手背在身后,稍一用力,原本娇艳的花朵被碾碎,淡红的汁水染上指尖。
“后面的对手只会更难对付,”沈昭寒没有注意到他背后的动作,自顾自地继续说,“为师不求你每场都能打败对方,只要能从中发现自己的不足即可。”
她心里还惦记着如意庄那几个失踪的弟子,也没心情同裴望多聊几句,说完刚才的话后就离开了。
裴望转过身,看着沈昭寒离开的背影。
沾了些泥土的素色裙摆拂过门槛,随主人的步伐,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里。裴望松开手,糜烂的花无力地落下,接着被路过的微风卷进尘埃里,一同远去。
仙门盛会的第七日,那几个如意庄的弟子终于有了消息。
沈昭寒神色匆匆地走进沧海居,看到云隐宗金丹期以上的修士皆已到场,看来方引川带回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年轻的方掌门坐在上首,看到人到齐后,蹙着眉道:“如意庄的那几个已经找到了。”
闻言,周围人正准备舒口气,又听方引川说:“他们死了。”
周术猛地站起,不可置信地问:“掌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