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上古秘术救治师父。
众弟子喜极而泣,连忙催师兄带领大家制蛊,谁料师兄躲躲闪闪支支吾吾,最后老脸一红拍了拍鹊山的肩。
“好师妹,这活还得靠你。”
同心蛊需在得到人真心之时,刺破指尖取心头血炼化而成。
由于师父是男子,也只能取男子的真心之血相救,于是这个艰难的任务就落在了唯一的小师妹,鹊山头上。
从此鹊山便走上了东躲西藏颠沛流离的负心人之路。
“造孽啊——”
鹊山躲在树冠里看着树下黯然神伤泫然欲泣的英俊书生,心里暗骂师兄简直不是人。
当然了,她更不是人。
好不容易将九枚同心蛊集齐,作为药引子的主蛊还毫无头绪。
鹊山风餐露宿,一刻不停,暗暗拜访南疆大大小小的教派,结识游侠,寻了多日,却是一无所获。
她只得暗叹。
世风日下,道法式微。
然而世事总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几日后,鹊山在荒山断崖下歇脚时,意外捡到一个少年。
少年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形如饿殍,满身都是伤痕,奄奄一息。
即便如此,惊世独绝的灵气依然令人无法忽视。
鹊山连忙快步寻过来,身上的铃铛清脆作响。
听到动静,少年艰难睁眼,意识已经不甚清晰,却仍竭力抬起眼皮循声看过去。
一个紫衣少女落入眼中,眉眼看不清晰,她微微俯下身,温暖的指尖抚上他的额头,轮廓晕着碧空残阳。
像传说中的银铃仙女。
鹊山看着少年莫名嘴唇动了动,喃喃说了句什么,没等她凑近些听个分明,少年便昏死了过去。
鹊山扶额。
“造孽啊。”
最终,鹊山还是把他捡了回去。
虽然这药引子年少了些,虚弱了些,勾搭起来太不道德了些。
但是,鹊山眼一闭心一横。
极品药引难寻,师父要紧!
朝集闻花露,夕捣万崖丹,什么奇珍异兽,灵露仙草,统统寻来制成汤药给这小子灌下去,每日月升,还辅以功法灵力疗伤。
很快,这小子便醒转过来。
刚刚醒来的少年还虚弱地发不出声音也不能动弹,鹊山拧了帕子,坐在窗边细细替他擦着脸。
他眉眼生得极好看,清晰深刻,英气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昳丽。
起初意识朦胧时,眼眸还有些稚嫩温和的意味。
待他再恢复两日,眼神愈发淡漠起来,带着戒备和冷意。
是个敏感倔强,防备极强的孩子。
想来也是,这样的灵根,又重伤流落荒野,只怕这少年背后的故事并不简单。
不过无妨,说起来,她也只想要少年一滴心头血罢了,关于别的,她并不感兴趣。
鹊山突然起了捉弄他的心思,随手唤了只蝴蝶,落在他的鼻尖。
少年有些气恼,瞪着她,浓密的睫羽随着蝶翼翩翩。
真是双漂亮的眼睛,鹊山有一瞬的失神。
南疆终年湿热,时至秋冬,也不过是起些凉风。
只是这年,却下起了百十年来第一场薄雪,湿冷入骨,倒难熬了起来。
鹊山早早生了暖炉,寻了山鸡和河鱼,又切了木姜子和各种野菜,细细熬了汤底,直把腮帮子塞得圆鼓鼓的,才觉得身上暖起来。
少年伤已好了大半,只是伤了元气,依旧有些虚弱,此时拢着外袍靠着榻,盘腿坐在小泥炉旁边烤着手,颇有些神色复杂地看着一旁大快朵颐的鹊山。
十几日的相处,少年不再像个锯嘴葫芦,只是偶尔开口,也是拒人千里。
“待我可以行走跋涉,便会立即离开,姑娘大恩,待我解了燃眉之困,必当百倍报答。”
“救命之恩再加百倍,”鹊山笑眼弯弯,自顾自又夹了满满一筷子鱼肉,“你可知是什么?”
少年愣了愣,下意识问:“什么?”
鹊山放下碗筷,倾身凑近些,热气和炉火晃悠着,让她的眼晕着湿漉漉的雾气,却又格外明亮。
“百世轮回,命运纠缠。”
少年呆住,又如同被烫到一般挪开眼,耳根和脖颈却像锅中的红酸汤一般沸腾起来。
没等鹊山偷乐几分,门外柴扉轰然倒塌,发出巨响,鹊山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蹿起来,几步走到门口,看向外面。
居然是只黑熊。
身后少年错愕看着刚还眼波流转温柔顾盼看着自己的少女,几乎是一瞬间冷了眉眼,神色凌厉,站在门口的气势,仿佛站在最险峻嶙峋的山头,俯瞰着千人万兽的残酷战场。
看来这位从天而降的银铃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