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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无今投过来的眼神无悲无喜,却结结实实把她吓了一跳。
这明显不正常。
她觉得必须得阻止间无今。
她柔软纤细的手就着间无今的手握上了青雉剑。
眼前顿时被一片红雾蒙住。
果然是这把剑的问题!
红雾挥之不去,严冬尽觉得心情烦躁。
眼前侍从的身影模糊却碍眼。
内心有种声音在蛊惑她,“这人多可恨啊,快杀了他,杀了他……”
“杀人是那么随便的事情吗?”一直生活在法治社会她下意识抵抗着这个声音。
她用意志往下一压,脑海里传来刺耳的尖叫声。
她似乎摸索到压制青雉剑的方法。
就着那个感觉和红雾对抗。
红雾终于逐渐消散。
严冬尽连忙看向间无今。
却见他似乎毫无变化。
她心中一凛:难道他真的被青雉剑的操控了?而且操控还还没解除?
瞪大双眸,她不断思索着解决法子。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吱呀——”
门外站着梅香和白鳞。
白鳞飞身过来。
拿出一瓶绘着精美梅花的药瓶。
放到间无今鼻下。
间无今缓缓放下举剑的手。
表情依旧无悲无喜,与平时判若两人。
他退到一旁擦细细擦去青雉剑的血迹。
白鳞把唯一的幸存者五花大绑。
“已经通知驱魔司了,一会他们人会过来,我们继续赶路。”
白鳞习以为常的态度十分可疑。
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把人移交给驱魔司,再飞到四方镇,已是月明星疏的晚上。
一天的奔波折腾让严冬尽没有多余的精力欣赏古色古香的客栈。
她也不习惯麻烦梅香。
掰头了几次终于拿回了自行洗漱和收拾行李的义务。
刚躺倒床上。
门被敲响了。
她翻个身,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耳朵。
门外安静了一会,又敲了起来。
严冬尽用力翻来覆去,在心理暗骂:今天赶了一天路,都那么晚了,还不睡,要修仙啊!
睁眼无神地看着陌生款式的床帐顶:噢,他们还真的在修仙…
她认命得下床,无精打采地开门:“怎么啦?”
门外没人,飘来了一张小纸条。
上面写着:如实看到此信,请到间兄客房,有事商议。
纸条落款是白鳞。
严冬尽实在是累得很,却怕耽误事情。
还是慢慢吞吞挪到间无今门前敲门。
才敲了第一下,里面就开了门。
把严冬尽的瞌睡虫吓走了一半。
她有气无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间无今回坐榻上安安静静盘腿闭眼养息,不做理会。
已经习惯了这块“冰”的态度,她也不计较。
自顾自坐下,趴在桌子上,用手指无聊得画圈圈。
不一会,白鳞来了。
严冬尽还没来得及打招呼。
白鳞像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又退了出去。
“嘭——”
关门动作迅速,带起一声巨大的关门声。
严冬尽:?这人在干嘛.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严冬尽:难道是刚刚没敲门,还得给补上?
她刚起身,身边略过一道风。
定睛一看,身后安安静静打坐的间无今已经在开门。
三人刚坐下,白鳞拿出一瓶药放在桌面上。严冬尽认出这是让间无今冷静下来的那瓶药。
“这个是起灵草萃取的精华,你若是要继续和我们同行,便拿着吧。”
“间无今自上次进魔域加固封印,受了严重内伤,有时压制不住青雉剑。”
“没问题,我带着。”严冬尽干脆利落拿起拿瓶药放到自己怀里。
白鳞准备好的劝说词被噎在喉间,嘴巴嗫嚅几下,最终化为一个字,“嗯。”
他仿佛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匆匆就离开了。
自白鳞进门来,便有种不知名的尴尬,搞得严冬尽也浑身不自在。
但是她看到青雉剑后感觉自己头不晕了,眼不花了,手脚都十分有劲。
她靠近间无今,“我今天脸上有什么奇怪的吗,为什么白鳞今晚都视线都避着我?”
间无今转身走向坐榻,声音淡淡,“再痴呆也要懂点礼义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