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查了,公司的账目出现了很大的漏洞,宋嘉佳她爸直接就被带走了。”
“老板被带走调查,宋氏股票暴跌。这次就算不倒,也肯定元气大伤,恢复从前的光景就别想了。”
柳承泽有些唏嘘,“本来就够乱的了,宋嘉佳她爸外头养的情妇还带着孩子找上门,闹得挺大的。镇得住场面的还在局子里蹲着,现在宋家整一个乌烟瘴气,住附近的都恨不得绕道走。”
萧止若有所思。
柳承泽道:“十有八九是得罪什么人了,事情接二连三闹出来,把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要说背后没推手,谁信?”
萧止不置可否。
他突然想起了前不久宴会上唐沅的眼神。
唐沅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这天是十五号,萧止得回一趟家。
他老子定下的规矩,每个月十五号一家人要聚一起吃个团圆饭,美名曰营造良好的家庭氛围。
萧止对此嗤之以鼻。
他倒是没对这个规矩提出异议,只不过吃饭是不可能好好吃饭的了。
每逢这天,萧家都要上演一出不孝子和他那怨种老子交锋的戏码。
萧止这个不孝子,凭借着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回回都把他老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回去之前,萧止收到他继母的微信,让他顺道去南城大学接他那便宜弟弟。
车子开过南大的景阳湖,碰上一群大学生在湖边写生。想起唐沅也学的美术,他不由多看了两眼,然后就在人群边缘看到了有一段时间没见着的唐沅。
这么巧?
萧止把车开到景阳湖不远处的路边,降下了车窗。
人群边缘的唐沅坐在小椅子上,拿着画笔,眉眼低垂,专注于面前的画纸。
托长相的福,她无论做什么都是一副乖顺模样,气质恬然,像是盛开在山间的白色山茶花,纯粹又干净。
萧止懒洋洋地趴在方向盘上,心脏的位置仿佛被一根小羽毛轻轻地刮了一下,痒痒的。
唐沅在画,他在看,明明一件无聊至极的事情,他却半点不觉得乏味。
不过,他好像忘了一件什么事。
萧止一时也想不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事情,就专心地看唐沅画画,直到陆元盛的电话打过来。
哦,原来是把便宜弟弟给忘了。
陆元盛今年大二,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蓄着一头短发,清爽又帅气。简单的白T黑裤穿在他身上,愣是比别人看起来养眼,路过的女生暗戳戳看了他好几眼。
“哥你人呢,我等你好久了。”陆元盛下课之后就在教学楼楼下等萧止。站着等,坐着等,蹲着等,换了八百个姿势了,萧止还没来,这才忍不住给萧止打电话。
兄弟俩的感情其实没有外界传的那么糟。
陆元盛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亲近萧止,好吃的好玩的都不忘给萧止带一份。
而萧止虽然对小伙伴成为自己便宜弟弟这事儿颇有怨气,但他的怨气只针对他老子萧厉一个人,对于继母还有便宜弟弟,他态度还是不错的。
“我今天有事,你自己打车回去吧。”萧止道。
陆元盛被放了鸽子人都傻了,“不是,哥你能有什么事啊?”
不是他看不起他哥,实在他哥真没啥正事干。成天除了玩就是玩,陆元盛就没见过比他哥更潇洒的人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萧止丢下这一句就挂了电话。
陆元盛:“……”
他哥就比他大了四岁,怎么好意思拿这话教育他?
说好来接人,临了又说有事,萧止自知这事自己做的不太地道。为数不多的良心作祟,他给陆元盛转了两百块钱,备注是打车费。
陆元盛无语了半响。
咋地,他是缺这两百块钱打车费?
出租车经过景阳湖的时候,陆元盛总觉得湖边那台车子眼熟,挺像是他哥常开的那台,后来想想又给否了。
没道理他哥都来了,还丢他一个人回家吧?
萧止可不知道便宜弟弟的心理活动,发完了红包,心安理得,又接着看唐沅画画了。
彼时夕阳正好,天空是一片被渲染的橘红色,像是一幅泼墨画,又多了几分浮夸的韵色。湖水倒映着天空,水天一色,绚丽非常。
余晖洒在女孩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淡淡光晕。她像是从光里走出来的一样,美得不太真实。
萧止没忍住拿手机出来给她拍了张照片。
画面定格,他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忽而觉得自己怪变态的,有事没事偷拍人家女孩子干什么?
删除的界面已经跳出来,他的手指却迟迟没有落下去。
拍得这么好看,删掉可惜了。
萧止就这么把自己说服了。
湖边的人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