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对你的一点好,你恨不得拿命来还。”
小时候随手帮她把欺负她的大朋友赶走,她就给出了自己最珍贵的那颗糖。后来把她带回唐家,她就专心当起了小跟班,随叫随到,从无怨言。
娱乐区入夜一片灯红酒绿,昂贵的跑车进进出出,引擎的轰鸣声从未间断。喧嚣的夜色中,唐卿如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思绪一下子飘远了。
唐沅最初在唐家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唐镇工作太忙,没太多时间花费在这个收养的孙女身上。
唐子齐一家生怕多个人跟他们分家产,每次见到唐沅都冷嘲热讽的,偶尔还会刁难她,言语间尽是奚落。
别墅里的佣人有学有样,当着面态度还算恭敬,背地里却经常骂唐沅野孩子,没教养。
那时唐卿如还小,又有些自闭,没意识到唐沅的窘境。
等她长大了一点,渐渐察觉到旁人对唐沅的恶意。她开始明里暗里护着唐沅,不给唐沅一丁点的委屈受。
唐沅本就黏她,打那之后,对她愈发依赖。
圈子里不缺嘴贱的人,总有人说唐沅谄媚,为了讨好她无所不用,像一条哈巴狗一样对着她摇尾乞怜。
唐沅听到了也当没听到,继续当她的小尾巴,掏心掏肺对她好。
可能是从小就没感受过什么善意,旁人不经意的那点恩惠对唐沅来说弥足珍贵。
唐卿如继续说:“从小到大,除了我就没什么人护着你。萧止护你的那一回,你能记一辈子!”
唐沅抿了抿唇,没说话。
南巷那一晚,萧止冲进来的那一刻,她确实是触动的。那种被人护住的感觉,无论多少次,都会让她上瘾。
唐卿如看向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你要是实在喜欢他,也不是不行。”
唐沅猛地抬头,“姐姐?”
唐卿如:“萧家势大,但我们唐家也不差,也算门当户对吧。萧止要是真的对你好,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于萧止那混乱的私生活,大不了她帮唐沅看着,总不会让萧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唐沅却摇了摇头,声音轻且浅,“姐姐,我跟他不是一路人。”
萧止是天之骄子,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要什么有什么,风光无限,肆意坦荡。
她呢,苟活于阴暗潮湿的角落,连根都是烂的。做事也不光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卑劣不堪。
他们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两个人。
唐沅拥有的东西很少,但是她不贪心。
现在的生活很好,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幸运了。
唐卿如不置可否,“总之,你的感情生活我不干涉。你要不要跟他在一起,你自己决定。不过,要是你在他那里受了什么委屈,我不会放过他。”
唐沅冲她笑,“知道了,谢谢姐姐。”
夜半,唐沅站在二楼的露台上吹风。
手机振动了一下,有人给她发了一张照片。
点开,是她磕磕绊绊跟在唐卿如身后的狼狈身影。
唐沅:“……”
唐沅无语地拨通了发信人的电话,“你是不是有毒?”
男人打趣了她几句,这才说起了正事,“我的人一直盯着于东,他刚离开酒吧,嗯……搂着两个女人走的。”
唐沅面露嫌弃,“也是会玩。”
男人:“我让人查了查他的账单,他今天在酒吧花了八万。”
这还只是在酒吧的消费。
照他这样的花钱速度,二十万连两天都撑不过。
唐沅一点都不意外,淡淡地嗯了一声,让他继续留意于东的动向。
唐沅这段时间心情一直很差,男人有意哄她开心,说完事后问她:“要不要来拳馆玩玩?新来的拳手,打的挺不错的。”
唐沅兴致缺缺,“没意思。”
男人又提议,“那去车场跑一圈?”
唐沅:“累,不想去。”
男人又说了几个地方,无一例外,全被拒绝了。
唐沅被问烦了,丢下一句:“没事就挂了。”
哄了那么久,一点成效都没有,唐沅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状态,这让男人有些挫败。
他摸出烟盒,敲出了根烟咬着。
没关窗,风很大,打火机几次都没点燃。
男人烦躁地把打火机摔在地上。
守在门口的保镖听到动静,敲了敲门,“老板,有什么事吗?”
“进来!”男人说。
保镖推门走进去,见他嘴里叼着烟,极有眼色地给他点上了。
白烟袅袅,男人低声吩咐了几句,末了不忘叮嘱:“做得干净点,别留下尾巴。还有,别带去自家的场子,出了事麻烦。”
保镖点点头,见他没有别的吩咐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