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如那眼神带了刀子似的，让人渗得慌。
萧止没明白她突如其来的敌意，“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怪吓人的！”
唐卿如翻了个白眼，“也没见你被吓到啊。”
萧止：“哦，我胆子比较大。”
唐卿如没好气地说：“看出来了。圈子里敢对沅沅这么死缠烂打的，你是独一个。”
萧止就笑，吊儿郎当的模样，“说起来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唐大小姐恶名……额，不是，威名在外，我都赶不上趟。”
他继续翻看着手上的资料，后面几页都是于东在狱中的表现，他草草看过，从头开始翻。
开头记录的是于东入狱前的事，唐卿如的这份资料很详细，里头甚至有很多于东当年的邻居对他的评价。
萧止盯着“暴力倾向”“家暴”“打孩子”这些字眼，笑意止住，眸中的散漫被戾气覆盖。
唐卿如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担心唐沅因为出身被人看轻，就说：“萧止，我不知道你是图好玩还是别的，但我告诉你，你真要招惹沅沅的话，就最好是认真的。不管之前怎么样，沅沅现在姓唐，是我们唐家的人，你掂量清楚。”
萧止闭了闭眼，努力消化着因为那份资料升腾起来的情绪。
唐卿如说了好一会儿都没得到回应，喊了他一声，“萧止！”
“嗯？”萧止按了按太阳穴，“你刚说什么，我没注意听。”
唐卿如：“……”
唐卿如更想弄死他了。
唐沅从询问室里走出来，见着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脚步下意识顿住。
唐卿如冲她身后的警察点头示意了一下，礼貌询问：“梁警官，我可以带我妹妹回去了吗？”
梁警官道：“可以了，之后如果还有……”
唐卿如直接打断，“之后的事情会由律师出面代理，哪怕是那个人渣死在监狱里头了，都别找我妹妹，好吗梁警官？”
梁警官无奈一笑，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唐卿如给了唐沅一个眼神，“走吧，回家。”
她补充了句：“好好想想，回家之后要怎么跟我解释今天的事。”
唐沅没动，看着萧止，似乎是有话说。
唐卿如眼不见心不烦，“给你五分钟，我在车上等你。”
唐沅吸吸鼻子，“哦，好。”
唐卿如一双高跟鞋踩得哒哒响，气性还不小。
唐沅想跟萧止说话，可她又不知道说什么，该怎么说。
她很少会有这么嘴笨的时候。
萧止看着她那张脸变来变去，轻笑，开口还是惯常的懒洋洋的调子，“要跟我说什么呢，汤圆？”
唐沅想了半天，最后只蹦出来了一句：“谢谢。”
萧止看她，“又忘了？”
“萧止哥哥。”
这声哥哥大概是唐沅喊过的最真情实意的一次了。
萧止抬手给她理了理额前的头发，“折腾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我之后再去找你。”
唐沅乖乖点头。
萧止把她送到唐卿如那里，挥手说了声再见。
唐家的车很快开走，萧止的眸色沉了下来。
他需要去查证一些事。
回了唐家，唐卿如还得跟律师沟通，让佣人给唐沅弄了点吃的，吃完又把她赶上楼洗澡，接近十点的时候才敲开了她的房门。
唐沅坐在床边，垂着脑袋，安静又乖巧。
唐卿如从旁边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努着下巴示意了一下，“说吧！”
唐沅没吭声。
唐卿如不耐烦道：“你哑巴了吗？”
唐沅抬头看了她一眼，很快又垂了下去，“你现在很生气，我说了你会更生气。”
唐卿如气得想笑，“知道我会生气你还这样？我不是告诉过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给你撑腰，你怕什么？”
唐沅沉默半响，缓缓开口：“他从监狱出来之后在我们学校附近的工地上干活，我跟同学在学校外面玩的时候碰到的他。”
“我长得跟……”她顿了一下，还是说不出‘妈妈’这两个字，“我长得跟那个女人比较像，他就把我认出来了。”
“后来他就在路上堵我，要我给他钱，还威胁我，要是不给，就去学校闹，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女儿。”
“我害怕，就给了他钱。”
“我以为他拿到钱后就会消失，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又出现了，一次一次地问我要钱，我不给的话就威胁我，还说要闹到家里来。”
“我不知道他钱都花哪里去了，但是他再来问我要钱的时候，我已经没钱了，我也不敢问你要。之后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唐沅抿着准，手指一下一下地揪着被单，“其实……我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