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带人收拾了祁砚后,回家就被老爷子一顿抽,想也不用想,他就知道肯定是祁砚告的状,他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不能冲老子发气,欺负一个私生子还不行?
他不是好学生吗?那就告诉全校他是个私生子,他妈还是个神经病,看他这样还能好好的在学校?
听到他说话,祁砚依旧沉默。
而祁安看到他这不说话的样子,更是窝火,走上前去一脚踢翻了祁砚的桌子,连带着前面的位置也受到了影响。
在教室里的同学也没人上去阻止,一是祁家不好惹,更何况祁安可不是好说话的;二就是祁砚平时与他们也没什么交集,没必要为了他惹祸上身。
祁砚的桌子倒在了地上书本也散落在地,他蹲下去捡落在地上的书本,依旧不理祁安毫无情绪,就像把祁安当做空气一般。
祁砚习惯了这种行为,从小到大他的生活一直就是这样,起初时他会反抗,他把欺负他的人砸破了头,结果就是被叫了家长。
回到家中,他迎来的就是妈妈的鞭打,细长的皮带抽在身上,狭小的空间让他无处躲避,妈妈在打他的同时,还不停的问着“你为什么要打他?”家里因此还赔偿了医药费。
从此以后祁砚被欺负时再也没有反抗过,因为他知道没人会帮他出头,而沉默是他唯一应对欺凌的方法。
顾南羡此时才刚走近教学楼,008的声音就想了起来“你的小可爱正在被人欺负哦!”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丝兴奋。
“你好像很高兴?”顾南羡依旧不紧不慢地走在路上。
“嘿嘿,着不是期待宿主大人英雄救美吗!”008笑地谄媚。
等到顾南羡走进教室,毫不意外地看见还在收拾自己桌子的祁砚,和站在他面前的祁安一群人。
“让一让,挡住路了。”原本宽阔的教室,因为多了一群人,顿时变得狭窄起来,还挡住顾南羡的路。
那人听见顾南羡的话,转头就说“你谁啊?一边去,没看见我们祁哥在办事儿!”
“你们挡着我的路了。”顾南羡的声音往下沉了两分,重复了一遍。
原本教室里在祁砚身上的注意力,被顾南羡吸引了过去。
“顾大小姐又想帮这个野种?难道是看上他了?”祁安看着顾南羡,调笑道,对待她的态度和上次也是截然相反。
他周围的人听到这话,也是一片哄笑。
顾家的好日子恐怕也不长了,顾南羡也什么好忌惮的。
“怎么,喜欢找祁砚麻烦?就这么害怕他和你争财产?”顾南羡不怒反笑,站在那说了句话,字字戳祁安的痛处。
祁安眼神阴鸷地看着顾南羡,祁砚不仅成绩好,祁父还偶然发现了他有经商的天赋,所以对祁砚看重的不行,偏偏他又只会吃喝玩乐,要是让祁砚继承了祁家,他和他妈还能好过?
在祁父那祁安和祁砚都是他的儿子,家族的继承从来都是能者居之。从前虽然有堂兄弟虎视眈眈,但是并不会对他有什么威胁,而像祁砚这样的威胁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祁安被顾南羡的话戳住了痛处,有些口不择言“他一个野种有什么资格和我争?还有你,顾南羡别得意,顾家要是倒了,你又算什么东西!”像是想到什么,祁安突然就笑了,丢下这句话就带着人走了。
人群散开,顾南羡看见祁砚在扶正自己的书桌。
班上的同学还在议论着,顾南羡冷眼扫过去让他们噤了声。
平时顾南羡就不怎么好相处,这下更甚。
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放好书包,看着已经坐在位子上的祁砚,凑近问道“怎么每次看见,你都在被人欺负?”
祁砚沉默,良久后说出几个字“对不起...,顾同学,你还是和我保持距离吧。”
看到他落寞的样子,顾南羡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看着他抬头眼里的错愕,说“学校里的事不用在意。”
手感还蛮好的嘛。
周围的人看见这一幕,心里是各种复杂。学校里的高岭之花,这是被拿下了?但是也不清楚到底谁是这朵高岭之花。
上课铃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顾南羡转过了身,恰好祁砚也低头,掩住了眼底的那抹晦暗。
他不知道为什么顾南羡要对他好,是真心还是假意,对他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她选择站在他身旁,那就没有选择离开的余地。
极度压抑自己,在黑暗中生存的人,一旦看见光芒,哪怕只是点点星光,也会如飞蛾扑火般,奋不顾身。
更何况,顾南羡的光芒还只属于他一个人,他....是唯一。
就这样,顾南羡和祁砚的距离逐渐拉近。顾南羡外热内冷,祁砚内向少言,两人都与学校里的人少有交流。两人走在一起,倒是形成了一道奇异的风景线。一个是学校里出了名的高岭之花,另一个也是因为公告栏上的东西,全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