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放几年前或许我会生气。”Igor转过头看着手术室内的景象。
刈野看着手术室,应该是在嘲笑道:“你终于决定放弃你的感情了。我应该恭喜你。”
那声音太平淡,太冷静了,列昂尼德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嘲讽。
Igor斜了她一眼:“再惦念着有什么意义。她抽身倒是够快,又有什么必要留我一个人纪念死去的爱情。”
刈野沉思片刻,她的声音依旧那么冷淡:“你应该看过她的体检报告。你们分手后,她的药物滥用对她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那让她的情况变得有些棘手。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当初的事情我了解也不多,我不方便多说什么,只是有的事情你心里清楚就好。”
Igor没再回应,只是抱着手臂看着手术室内的秦卿礼,他的下颚紧绷,眼神难掩担忧。麻醉师为秦卿礼戴上面罩后秦卿礼突然感应到什么转过头看向Igor的方向。那是单向玻璃,秦卿礼应该什么都看不见。在收到那个眼神后Igor身体微颤,缓缓的抬起手覆在玻璃上。
趴在手术台上的秦卿礼很快失去意识,医护小心的将她的四肢腰部固定在手术台上,医生抬手将那个连接着粗壮针头的仪器拉了过来。
列昂尼德眉头一跳,他觉得管那种筷子粗的东西叫针还是保守了。
五个针头扎进秦卿礼血肉的时候列昂尼德都替她疼,也就幸亏秦卿礼处于全麻的状态没有挣扎。列昂尼德偏头,看见Igor的手覆在玻璃上,他凑的那么近,近到鼻尖都快触碰到了玻璃,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青白。
Igor就那么看着秦卿礼,眼神中是列昂尼德从未见过的复杂感情。难以掩饰的情感酝酿在他眼中,极度的复杂,又极度的磅礴。
整个过程其实并不长,玻璃内外的人借助复杂的仪器很快就完成了注射。他们移走针头,处理好秦卿礼的伤口后冲着玻璃比了一个ok的手势,玻璃外的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可Igor还贴在玻璃上,依旧没有放松下来。
列昂尼德跟着Igor去病房的时候秦卿礼已经醒了。她的碎发被冷汗黏在脸上,被固定的手脚因为疼痛蜷缩在一起,骨头凸出的仿佛要穿透那青白的皮肤扎出来。
秦卿礼双目紧闭,咬着枕头发出细微的□□声。
“Lee。”Igor快步上前,跪坐在床边轻轻抚摸她被冷汗浸湿的头发,“你还好吗?这次又没有感觉比上次好一点。医生给你打止痛药了吗?”
秦卿礼睁开眼睛,那双眼睛被泪光充盈,她微弱的点了点头。Igor俯下身,脸颊贴在她的额头上,微阖的双眼中似乎也有水光浮动。
列昂尼德守在门口,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悄悄将窃听器黏在了病房内。
秦卿礼在天黑前就恢复的差不多了,不过因为止痛药的缘故整个人还是有些昏沉。Igor有事回去处理,留下列昂尼德负责秦卿礼的安保工作。
即使整层病房只有秦卿礼一个人在住。
列昂尼德警惕的看着站在秦卿礼心理医生Dr.Sweeth,在接到Igor肯定的答复后才放他进去。列昂尼德本来也想跟着进去,可心理医生微笑的表示这个涉及病人隐私需要一对一交谈。麻烦您守好门别让人进来。
列昂尼德点了点头,然后在外面打开了监听耳机。
“Doctor。”秦卿礼的声音虚弱异常。
“我听说你最近并没有按时吃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会做噩梦吗?还会梦见那群人吗?”
“都还好。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梦见那时候的事情了。已经七年了啊,我在你这里已经吃了七年的药了啊。”
七年?列昂尼德敏锐的从他们的对话中提取到重点信息。
“不再梦见那群人后你有没有感觉到整个人会放松很多。”
“呵……自然是。”
“从您脱离RABBIT至今已经六年了,就像你说的他们已经不会在纠缠你了,就像消失了一样。不管是从精神上,还是在现实世界中的纠缠。我一直建议您彻底远离这些事,反反复复的通过催眠回忆这些事对您的精神状况不利。”
列昂尼德的瞳孔剧烈跳动,巨大的信息量让他面部表情险些失控。
“我……我没法忘掉。我忘不掉。我回国后那个管理员还给我寄过几次信,他仿佛在告诉我,我做过的事情永远不会消失。我可以装作忘记,可这种,我连对手是谁的感觉更让我崩溃。”耳机里的秦卿礼声音沙哑,她缓了缓继续说到,“我要找到他,哪怕是,需要我比对全世界的alpha的声音我也要找到他。”
“您为什么不让斯克索夫来帮你,我收集符合你要求的alpha 的声音太慢了。”
“不……别让他知道。我怕,我怕Igor卷进来。管理员应该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人。我害怕。Igor他对管理员的恨只比我更多,还是让他知道的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