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瑞从秦氏的大楼里出来上了车,吊在胸口最后一丝气力彻底消散,瘫坐在驾驶座上抱着方向盘全身都在颤抖。
瘫在车里缓了许久才慢慢的感觉到耳朵里轰鸣声不再那么强烈,郁结的血气隐约流动。
骆瑞动作缓慢的仿佛被锈住,踩在油门上却感觉踏在虚空中。骆瑞驾驶着车辆离开秦氏的大楼,窗外属于商业区的高楼逐渐后退,景色变幻,最终车辆停在老城区一栋居民楼下。小区有些年份了,还没到年轻人下班的时间,骆瑞甩上车门的声音引得不远处晒太阳的老人侧目。
骆瑞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就看见昏暗的楼道内走出一个男人。那男人看着和骆瑞差不多的年纪,歪着头,半身有些不便。他看着骆瑞加快几步从楼梯上下来走到骆瑞身边:“骆哥你怎么来了。”
“元武……”骆瑞开口就是沙哑的疲惫。
蒋元武吓了一跳,赶紧引着骆瑞进入自己家。
老式的住宅当初设计也是用了心,房间内本该是明亮通透,但是蒋元武的家中即使在白天也拉着窗帘。房间昏暗,只有一盏污浊昏黄的灯照照亮房间里仓促收拾后的狼藉。蒋元武站在房间内,歪着头,半眯着眼睛,像一只久居地下的鼹鼠。
“骆哥,不知道您来,房间里有些脏,您别介意啊。”蒋元武用脚扒拉开地上的酒瓶杂物,清出茶几周围附近的一片地。
“我找人给你收拾一下吧。”看着房间内的乱象骆瑞心里钝钝的难过。蒋元武摇了摇头说到:“不用骆哥。我就算让秦家人给废了,自己收拾房间还是能做到的。”
蒋元武是骆瑞的高中同学,高中的时候被秦卿礼一水管劈在了脑袋上,从此落下了病根。
“骆哥今天怎么来了?”蒋元武递上茶水,那茶叶也有些陈,窘迫的蜷缩在杯底。骆瑞倒是也没有嫌弃,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润了润干燥沙哑的咽喉才说道:“出去谈生意,顺便过来看看你。”
“我很好,现在在影视城看门,至少现在活着没什么问题了。对我这种人,活着就已经很好了。”蒋元武笑着摇了摇头,小心翼翼问道,“我看门的时候和他们聊天,他们好像说,公司的情况不太好……?”
骆瑞嗤笑一声:“嗯,连你们都知道了。”
蒋元武好像被刺了一下,他搓了搓手,觉得房间内真的太热了,就脱掉了外套。
骆瑞头疼的要命,老式公寓的暖气开的都很足,熏得骆瑞感觉自己的脑子在燃烧,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公寓的问题还是刚和秦卿礼对峙,他撑着额角继续说到:“公司情况不好,我控制不住董事会和股东们,没有人能帮我。而我甚至不知道对手是谁。我之前还想,市里资金流最庞大的是秦家,我想实在不行我就去找秦家帮忙,秦卿礼就算要我给她下跪,只要他们能帮我守住爸爸留给我的产业,我什么都可以做。”
“我要怎么办?爸爸留给我的公司,爸爸的心血,我守不住了。”
在听到秦家的名字后蒋元武表情出现了明显的变化,掩盖不住的厌恶与愤怒。蒋元武没说话,拍了拍骆瑞的肩膀,从墙角提出两瓶烈酒放在了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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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我怀疑卢卡斯和洛瑞并没有达成一致。”秦卿礼也不管Igor那边是几点,直接一个电话过去把骆瑞来找她的事情和盘托出。
“不只是没有达成一致这么简单,骆瑞似乎与他分歧很大,分歧大到骆瑞甚至想寻求秦家的帮助。”秦卿礼站在会场外的小花园里,摇晃着手中的饮料眉心微蹙。
“我可以确定的是卢卡斯有很多情报并没有和骆瑞互通,比如骆瑞今天为了表现诚意,他告诉我那位卢卡斯想要从一名姓Duthean的Alpha下功夫。我不知道卢卡斯是怎么和骆瑞说的,骆瑞似乎以为那个人是我的朋友,他希望卖我这样一个人情。”在海外的正式签名为Amrise Duthean的秦卿礼冷静道。
“……”Igor沉默片刻,不放心的叮嘱,“也许我们和那位赫先生都不知道彼此的底细,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是件好事,你在那边注意安全。”
“我还是倾向于卢卡斯是明确冲着我来的,他放出这个姓氏就是为了提点我。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强调这个姓氏,”秦卿礼有些疑惑,“我和董事长在海外的正式签名有两种,其中之一是以Duthean作为姓氏,那也不过是为了纪念祖母。这几年这个签名用的更少了。”
“他就算知道我姓Duthean能干什么?他想掘了Duthean家的祖坟?辛德莱第一个先把他扬了。我用这个名字的时候从来没有刻意隐藏过我自己的身份,骆瑞到现在也不能把我和这个名字对不上号只能说明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秦卿礼嗤笑一声,不屑的微微摇头,一口饮尽杯中剩余的酒液。
秦卿礼拈着杯柱漫不经心的冲着不远处的列昂尼德晃了晃,列昂尼德走上前接过杯子后又退了回去。秦卿礼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