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个事儿。”
秦琬山还没来得及抬头,面前的报纸就被人按下,李琛俯身凑了过来。
“那omega小孩儿,傅三,离家出走、没有亲属,单纯、年纪小、有案底,案底还在咱们手上抓着。”李琛将手上的文件扔在了秦琬山面前,秦琬山听着他的话翻看着面前的文件。
“所以?”秦琬山反问道。
“我想把他带回去,说不定以后有用。”李琛直截了当。
“……”秦琬山蹙眉,用眼神表达嫌弃。
“omega自古就是财产一样的东西,诶诶,我不是说您妈和小叶,我是说傅三这种。能做什么,怎么用,要看用在谁手里。”李琛挑眉,给了秦琬山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秦琬山继续用眼神表达了自己没什么兴趣:“你已经决定了,告诉我做什么。”
“把人放你家里养着。”李琛回答完后对上的是秦琬山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
“哎呀大哥,我老婆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来个omega她能把我和那个omega一起切碎了。反正你家那么大,也不多一个佣人。”看秦琬山还是没有松口的意思李琛又继续说道,“哎,大哥,你松松口就能给人一条活路。那小孩儿现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小孩儿我和他聊了聊,是个知恩图报的,你但凡把人收留了那小孩儿以后不还是得对你千恩万谢以身相许?养个小猫小狗的养它几年都能养出恩情,更何况是这么大个人呢。你收了他就和收养个小猫小狗一样没什么区别,反正又不是你养。”
秦琬山微微叹气,有几分厌烦了。
“您那天晚上英雄救美,又看他可怜将人收留带着他迎接崭新的人生,这听起来太伟大了,这小孩儿以后长大了,咱可以把这事儿抡圆了吹。您和老爷子的误会解开了吧,这小孩儿就是您在老爷子面前展示自己慷慨善良的最好证明啊。”李琛看着秦琬山的表情略微有些松动,至少没有那么厌烦。秦琬山沉默片刻后有些头痛的揉摁额角,不耐烦的挥挥手:“随便吧。”
李琛知道他这是妥协了,不过至于是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还是单纯的嫌烦李琛懒得探究。
很快傅三就被送到了北边秦琬山的私宅,秦琬山还需要在南方待一段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送他去北方的是那位叫李琛的男人。
傅三问李琛自己是来做什么的,李琛蔑了她一眼。回答说你只需要把大少爷伺候好就行了。怎么伺候傅三没问,也不敢细想。
秦琬山的私宅异常空旷,豪宅里没有仆从,没有主人,也没有有女主人,除了那位常年伴随秦琬山的阿叔外就见不到其他人的存在。秦琬山不在的日子里就连做饭的阿姨都没有保留,一次三餐只有傅三和那位阿叔面对面的坐在保姆间。
日子久了阿叔知道傅三的经历后对这个孤苦无依的omega照顾有加,一个远离故土的老人和一个飘零无依的omega,两人在不属于他们的豪宅里相处久了竟然产生了一种类似祖孙的情感。
在秦琬山回来前一天,李琛又一次的在傅三出去买菜时叫住了他。
秦琬山是在一个夏天的傍晚回来的,晚霞如血,蝉鸣不止,引擎声停止在了车库,傅三抱着水管有些疑惑也有些隐秘的期待。
秦琬山不喜欢房子里人太多,特别是他不在家的时候,阿叔一个人做了很多园艺师的活,虽然秦琬山对于自己院子里的花草什么样兴趣不大,但哪株花木稍有变化,他一向是第一时间就能发现。傅三过去生活的地方漫天黄沙,河水干涸,来了这面对着满园的葱茏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阿叔就将一些园艺的活计交给了他。
傅三抱着水管跑到车库,秦琬山一下车就看见了他。傅三不擅长交际,秦琬山不同,他不想和人交际。看到傅三后秦琬山是有刹那间的疑惑,但很快就接受了傅三的存在,只当是是家里多了个佣人而已。
傅三时不时想起来李琛的话,傅三想过投其所好,把这位大少爷伺候好、让他开心对自己也没有坏处,可每次等傅三鼓起勇气试图和秦琬山来一场偶遇的时候,对上的从来只有秦琬山一潭死水一般的眼睛。秦琬山长得高大俊美,可那双浅色的眼睛却永远都是一种,平静的麻木。大少爷的喜好也很好猜,没有喜好,什么都是可以,什么都不讨厌,也什么都不喜欢,菜做咸了甜了淡了他都没什么反应,傅三绞尽脑汁做出来的汤汤水水也都来者不拒。
什么都可以,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在乎。
大少爷仿佛那些泥塑的神佛,身上散发的是毫无生机的悲悯,他平等的慈爱众生,也平等的不在乎一切。
傅三去问那位阿叔,阿叔也是长久的叹气。
傅三心细,即使秦琬山似乎对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傅三还是注意到了他所执着的一些微小的习惯,比如对于摆放的物品细微角度上的注意,比如对声音与气味的敏感,甚至是思虑时指尖在身上抓挠出的血印。这些事情都很小,秦琬山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