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贺老爷命家中厨娘备下了一桌席面款待了明柏的两位同学。
李崇言两人在席上听说外面正在办庙会。
也动了心思想去体验体验,如此吃过晚饭,明柏带着两位同学,跟着小尾巴明仪小丫鬟小金一路去往盘王庙。
入夜时分,今晚比昨晚刚开庙会的人更多了。小商贩们纷纷将自家的货物递到几人面前夸耀,一路上不时传来叫卖声,明柏向李崇言和汪辉两人介绍上宝街的历史,明仪也歪着脑袋听了一耳朵。
经过中街明柏指着街上一座青砖大院介绍:“这里,曾经是我们县署暂驻地,民国7年,南北军在耒县县城对峙,南军不敌第三师第一混成旅的追击,一路退至到了我们上宝街。南军便在此处设立了县署”
汪辉奇道:“哦?竟还有此事?”
李崇言也来了兴致,道:“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明柏摇头:“这是别人家的私宅,民国九年南军撤回了县城,这里自然也就还给了原本的户主。这家是街上望族,一般人是轻易见不到的。”
几人歇了心思。
明柏指着那座小学给他们看,“那就是我父亲教学的地方,我小时候那里还是几间平房,后来省里来了一个大官,出资将这地方给翻修了一番。”
望衡学校占地面积不大,校舍也只建了两层楼。围着校舍建了一个围墙,留出来一块空地种了一片楠竹和两棵青松。
贺老爷喜好青松青竹这类□□不屈的植株,这两样上宝街后山上多的是,贺老爷便带领着学生们一起去山里挖了回来种下了。
学校不大,逛了一会就全走完了。明柏引着大家在前面,明仪和小金见路上有卖吵栗子的,便和小金一人买了一袋。
此时嘴里塞的圆溜溜的炒栗子,吃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明柏和汪辉说着话,没瞧见这边。李崇言却时不时的往明仪这边看。明仪忽然发现一道目光追寻着她,回头一看,正看见李崇言又望向她。
她以为李崇言是见她吃独食,没给他吃。明目张胆的瞪了他一眼,嘴里的栗子吃的更欢了,心道:“哼,气死你,就是不给你吃。”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原主的影响,明仪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智,竟也像个十几岁的女孩般任性起来,以前在现代哪怕爷爷奶奶疼爱她,可她也不自觉的,想要做个更懂事更听话的好孩子讨爷爷奶奶开心。
小金将怀里的装着栗子的纸袋拿到明柏和汪辉面前;“二少爷,吃栗子?”
明柏看了看汪辉,见他摇头,他又问走在后头的李崇言,李崇言毫不客气的从明仪手里捧着的纸袋里拿出几个,“不用,我这里有了。”
说着,快速剥掉栗子壳,往空中一抛,又稳稳接住。嚼的栗子在嘴里咯咯作响。仿佛在说:你看,你不给我吃,我就偏偏要吃。
明仪嗤之以鼻:“嘁,不问而取是为贼,亏你还是省城读过书回来的人,竟连这个都不懂?”
李崇言偏偏就是无赖一般,丝毫不将明仪的激将法放在心上,几颗栗子吃完,还笑嘻嘻伸手过来讨要:“小明仪,我好歹也是你哥哥的同窗,你就是这般待客的?”
“呸,不准叫我名字。无赖!”明仪听了那三个字,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后头的动静太大,前面走着的三个人回头,只看见明仪怒视着李崇言,而李崇言正咧着一嘴的大白牙在那笑的兀自得意。
“我就叫,你不让我叫,我偏叫。小明仪,小明仪,小明仪。”
明柏暗瞪了一眼李崇言,意思是:别欺负我妹妹。汪
辉摇头失笑:“崇言还是改不了这脾气,明柏,他没恶意,你也别跟他生气,他也许是见你妹妹可爱,就想逗弄一下她呢”
明柏微点了下头,还是觉得将两人分开比较好。
他过去拉着明仪的手:“跟二哥走。”
明仪对着李崇言做了个鬼脸,头也不回的跟着明柏向前走去。
汪辉笑道:“崇言,你可别惹的小妹陀哭鼻子了,到时候你哄不住就麻烦了!”
汪辉是省城本地人,他家里是开杂货铺的,因为平时和明柏李崇言三人最合得来,这次李崇言说要跟着明柏回家玩,他也就一起跟来了。
李崇言却并不觉得那个小丫头是那么容易被惹哭的人,在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敢对着一个陌生人瞪眼,嘴巴还那么的利索。
***
五人走进庙会,此时已经没有位置可站,有些身形瘦削的孩童,纷纷爬到树上观看。戏台上今日唱的是一出《雪梅教子》
几个人看过热闹,又在四处逛了逛这才心满意足回家。
次日清早,明柏等着厅屋。小金跑去将还在睡着的明仪摇醒:“小姐,快起床。二少爷带我们去外面下馆子了。”
明仪无动于衷,依旧睡的沉沉的。
小金生怕明仪不去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