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欧阳铮顶着一头清爽短发,整个人收拾的利落又干净。少年人根本无需如何收拾依旧俊美,光洁的脸上是棱角分明的冷峻,与他一同上船的还有明仪上次在上宝街上见到过的那个中年男人。
欧阳铮上船找了最外边的位置坐下之后,就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明仪只惊讶了一瞬,继而移开了目光,夏日里的耒水河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粼粼波光,船身移动溅起一簇又一簇的水花,有趣得很。
明仪也被目之所及的景色看的有些意动,玩心大起,挽起袖子把手伸进水里,掬起一捧捧水洒向天际,水花甩的高了时,还能看到一道浅浅的彩虹印子。
玩到尽兴,明仪指着彩虹兴奋地对明柏道:“哥哥,你快看,好美啊!竟然有彩虹!”
少女独有的甜美嗓音,带着明显的愉悦,也惊醒了闭目养神的少年,他怔怔地凝视着独自玩水玩得开怀的少女,一动不动犹如木头人一般,只除了偶尔被少女瞥了一眼,那一眼如同带着某种魔力一般,欧阳铮只觉得突然间心底深处升起的一股酥麻的感觉,充斥了他的四肢百骸,耳尖更是瞬间红的似火烧一般。
欧阳铮觉得这场景他可能一辈子也忘不掉了,少女的笑容就像在他脑海中定住了一般,往后的无数个夜里他总能记得今日场景。
船停靠在耒县码头时,船上三三两两的船客,下了船各自奔往目的地,明仪和明柏坐在船尾,也是最后才下船的。
等到兄妹俩赶到去往衡州的客船停泊处时,也见到了欧阳铮二人,中年男人正在买票上船。
明柏让明仪等着,也走过去给钱买了两张票,回来时明柏伸出手里拿着的一张票递给明仪,明仪接过一看,票面上写着05号座。
客船并不算大,仅能容纳下35个人的位置,如今依旧空了一大半没人坐。
明仪上了船递给了坐在船头检票的人,那人看了明仪的船票一眼,手一指:“5号座位在那里呢,过去坐着吧。”
沿着那人的手看过去,5号座位旁边还坐着一人,俨然就是欧阳铮。
明仪觉得这可真是有点巧了,她在欧阳铮的注视下缓缓朝他笑着点了下头,然后走了过去,若无其事地坐了下去。
如果此时她的耳力能够再好一点,一定能听到旁边那人噗通噗通的心跳快速跳动的声音。
每一艘客船都有规定的最晚开船时间,明仪等人差不多等了半个多钟头,陆陆续续又上来了几批客人之后,就再也没有人上船,船主叹息着摇摇头,不太甘心地叫人将船锚取下,撑着竹竿调转了船头,船也缓缓开始往衡州方向驶去。
从耒县到衡州,行船的话,如果不在中途上下客,时间也是非常快的。这一段路程倒是没什么人要在中途下船,所以明仪等人坐了两个来小时就到了衡州码头。
到衡州时,已经到了午餐时间,恰好距离最近的一班客船的开船时间还有点时间,明柏和妹妹商量去找个食店吃过午饭再走。
两人转身打算离开,一直陪着欧阳铮身边的那中年男人叫住明柏:“小兄弟,我看你们也是要去省城的,刚好我们也是要去省城,既然有缘让我们从黄石镇一路同行,不如一同结伴去省城吧,你放心我们不是什么坏人,鄙人不才,忝居省城傅氏商行潮宗街分行掌柜一职,我姓张,你们叫我老张就行!”
明柏垂眸看了一眼妹妹,如果只他一人,结伴也就罢了,可自己还带着妹妹一起,如果有人要对妹妹打什么歪主意,那可就不妙了。
傅氏商行,明柏也是听说过的,据说是省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商行来着,生意遍布全国各地,甚至于国外的一些商贸行也是有合作的。
于此同时,明仪也在打量二人,欧阳铮察觉到明仪的目光后,整个身子都绷紧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要碰到与明仪有关的事情,他就不受控制的紧张。
明仪可没有能看透人心的本事,不过她和欧阳铮也是有过几次相互搭救的事了,那个自称老张的人瞧着好像也不似什么坏人。
看自己兄长正在犹豫,故而开口道:“哥哥,我认识他!”
明柏视线转向欧阳铮,眼前的少年好看的不似一般人,细看之下好像确实有点印象,明仪适时开口道:“哥哥,你还记得去年你和同学带着我们去清水铺,我被那里的码头帮围住的事吗?那天就是欧阳铮帮的我,还有前几天,端午节那日,我困在了拥挤的人群里,也是欧阳铮救的我。”
明仪话落,老张也恍然大悟,原来这位表少爷一直盯着人家姑娘看,是因为二人以前就认识的。
这就难怪了。
老张之所以破天荒开口说要与人同行,也是看在表少爷的面上,这位老板嫡亲的外甥,从他被老板安排到他身边以来,一直都是对人冷冷淡淡的,这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如此上心,老张怎能不放在心上。
“既然以前就是相识的,那就更好了,我们一路同行相互照应着,也是一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