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拗过两人的热情,和明仪两人将手里的包袱和行李,都给了老丁和赵威一起拿着。
几个人趁着夜色出了门,这会儿夜里倒是凉快了,外面的巷子里,也有些坐在外头纳凉的人,见几人这情形却都不以为意,这段时日,江城多得是一些趁着夜间出行避难的人家。
所以当地的百姓,碰上这样的情况,也都是见怪不怪了,还有一两个好事的人,凑上来和老丁打听,这是要去哪里,被老丁几句话给忽悠住了,讪讪笑着看她们一行人离开。
有老丁这个熟悉路况的人带着,哪怕是在夜里,这一次也只花了四十多分钟,就走出了城,她们没有经过城门出去,而且由老丁引着,穿过一个荒郊外草木隐蔽的,长约四十米的地道,一行人艰难地向前爬着。
刚进地道爬了十几米锦书因为害怕,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孩童的这一声啼哭,清晰又响亮,吓得许意知赶紧伸出另外一只空着的手去捂锦书的嘴,轻声哄着“锦书乖,你不哭啊。妈妈带你去找爸爸。”
又长又黑的地道,此刻半分光亮也透不出来。不光是锦书觉得害怕,其实许意知和明仪都觉得这黑漆漆的地方,让人心里瘆得慌。
四周都是泥土的气味,又是在憋闷得不行的低矮的地道里。许意知哄着孩子,却没有多大的效果。
明仪见这么着也不是办法,转头去问跟在她后面断后的赵威,“我有手电筒,可不可以打开来照亮,也许见到亮光了,孩子就不害怕了。”
黑暗中的老丁正急的挠头,一听明仪说这话,立即答应道:“好好好,小贺你快点打开,这小娃娃的哭声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剩下的话老丁没再说出口。
忽地一下,明仪将手电筒打开,骤然亮堂的地道,也没有之前那般黑黢黢地吓人了。
锦书不再哭闹,好奇的盯着光亮的来源。
睁着好奇又活泛的大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明仪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一颗糖来,塞进来锦书嘴里。
“好吃吗?姑姑和你说哦,我们现在要去一个地方等爸爸,锦书乖乖的,不要哭,等我们出了这里,姑姑再给你吃一颗糖好不好?”
香甜的水果糖味道,一下子占满锦书小小的口腔,锦书幸福得眯起了眼睛连连点头,奶声奶气应了声“好”
这下子,地道总算是彻底安静了下来。
大家则继续往前爬去,终于在二十分钟左右,爬出了地道。
老丁的心情明显变得更好,也有心思和她们解释了:“出了地道,我们就算是真正出了江城了。”
四周静寂,明仪的手电筒光亮照得格外的亮堂,锦书一改在地道时的胆怯,伸手要明仪来抱她,明仪将她从许意知的手里接过。
两岁多的人儿,也有个二十来斤重。明仪调整了个好抱的姿势,把手里的手电筒给锦书拿着,吭哧吭哧地跟着大家一起往前走。
终于在走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到了老丁口中的据点。
眼前出现的是一座坐北朝南,后门靠近山林的青砖民房,房子后头一条羊肠小道直通后山。
确实是一处适合隐蔽又便于逃跑的好地方,也不知老丁他们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老丁与赵威提着行李上前去叫门,屋内一下子亮起了油灯。
门一开,屋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站满了一屋子。
老丁与其中一个儒雅温和的男子激动地紧紧握着双手道:“高指导员,终于又和你见面了。”
高指导员亲切地笑看着老丁,面上也很是高兴地道:“是啊,丁大勇同志,延山一别,我们也有多年没有见面了。”
老丁乐呵呵地点头应着,又把赵威推到高指导员面前,“高指导员,你看看这是谁?”
昏暗的室内,油灯照亮的空间有限,高指导员仔细瞧了瞧,用力拍了拍赵威的肩头两下:“赵威同志,哎呀你也来这里了,真是没想到。”
赵威这人天生的话不多,高指导员与他也算是有交情的,显然知道这点,见他闷笑着点头打招呼,哈哈笑着打趣他:“你这个同志,还是闷罐子一个。”
老丁和屋子里的众人也跟着笑了。
明仪看出,这一屋子的人显然都以这位高指导员马首是瞻,暗地里打量着他,高指导员却异常敏锐,转头看向明仪朝着老丁问:“这就是他们说的,明柏同志的那个医生妹妹吗?”
老丁点头介绍:“是啊,这位是贺明仪同志,那位是贺明柏同志的夫人许意知同志。”
高指导员随着老丁的介绍,对着明仪和许意知点头示意,让人看不出喜怒。
老丁又向明仪两人介绍了另外几名被困人员的家属认识。
一番客气寒暄之后,老丁与另外一名大家都叫他老廖的中年男人发话,让明天参加营救行动的人留下开会,其他人则趁着这会儿,回去一旁的西屋休息。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