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熟悉的打更声又传来,宫墙外的声音一直传到宫墙里,沈涟一边百无聊赖地敲着宫墙一边对着一旁刚抓住的“刺客”审问
“你谁啊?”
沈涟,大峥朝宰相之女,五岁被封郡主,十岁特升公主,如今年满二十,皇帝苦口婆心不让她嫁出去,原因是舍不得,沈涟生的俊俏,自幼随着将军元帅的那些武官习武 练的一身好功夫,跟着文官识字也算是一朝才女,她那双桃花眸总是点缀着发上那一缕青丝上的桃花簪,她不喜繁重,除了那跟细细的桃花簪子,再无其余首饰
被烛光照到的,还有一个少年郎,少年郎虽然也很俊郎,但是从他的一举一动可以看出,这完完全全符合一身好功夫而且吊儿郎当的富家不受宠的孩子
“鄙人姓重,贱名浮晟”
沈涟一袭白衣,却无拖拉之姿,她的衣服常是与布衣的短袖差不多,长裙习武不便,又总是习武,只好把长裙改了
重浮晟一袭黑衣,不受宠的庶子,衣裳料子不见得多好,但他眼里似乎总有一缕光闪着
这俩人凑起来一千六百个心眼子,谁也别想糊弄他俩
“重浮晟,没听过,令父何人?”
“家父不过是区区小官,我只是慌乱中跟家人走散,在别处流亡两个月,只见过皇宫远远的样子,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如果没有别的事,在下告辞”
沈涟将剑从身后抽出抵在重符晟颈上,淡淡开口
“说实话,我放你走,不说,狼也得吃饭啊”
重符晟悄悄看了一眼颈上的剑
“纯金剑柄,坠有极好的玉,这般好的金镶玉,再看剑身,这是……前朝井大将军的予朝剑?”
“有点眼力见儿,你怎么认识?”
重符晟浅浅一笑“你是那个沈公主吧,不瞒您说,我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整日混迹于市井,说书的耍猴的乞讨的还有铁匠什么的,都有些来往,我怎么不知道如此有名的剑?”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来皇宫,予朝剑可是好久没沾血了”
“听我慢慢到来嘛,别急别急”
接着,重符晟折了枝柳条,边把玩着边说
“我夜潜皇宫,是为了见陛下,为什么要见陛下?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有人给了钱,只叫我传信”
“传什么信?”
“就一个字,杀”
“杀谁?”
“您真会说笑,我怎么知道,我说了就一个字”
沈涟仔细思索一番,又搜了身,确实没有暗器毒药之类的,她依旧用予朝剑抵着重符晟,二人走到了深宵还灯火通明的处政殿
殿里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的老者,傻子都知道是皇帝
“义父,有人夜潜皇宫,人已带来”
重符晟不做多言,只是说了一句
“杀”
皇帝扔下奏折,缓缓起身
“阿涟,他叫什么?”
“他说姓重,叫重符晟”
转头又看向重符晟“谁让你来的?”
“影老头,是您旧识”
“你怎么肯定是我旧识?而不是敌人?他可不会跟别人说我们的关系”
“自己猜的,他没说,但是那个表情,不像敌人,他很担心您,还有,他身子不太好,如果您能帮,求您赐药,我跟他是老相识了,可以说我就是他带着乞讨长大的,我这人虽然没心没肺,但是有良心”
“他身子不好?这个犟驴,不跟我说,你出了这门往东拐,直走,认字吧,太医院里拿药去”
随后丢给重符晟一块令牌
“不行,劳烦公主殿下……”
重符晟还没说完,沈涟就抽回剑
“走,我跟你去,义父的好友自然得救,我跟着你,没人敢抓你”
沈涟提着剑转身就走,重符晟在后边跟着,出了处政殿大概二十几步,沈涟突然停下
“怎么了?”
“这会子不能去太医院”
“为何?陛下都让我去,你凭什么不让我去?”
沈涟抽出予朝剑,却递给了重符晟
“拿着”
没想到重符晟又给扔了回去,还顺手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
“备好了,不必提醒”
沈涟转头一想,满脸看敌人的样子看着重符晟
“干嘛?”
“我搜过身的”
“你以为……”
沈涟忙止住重符晟刚要说出真相的声音
“你早就料到陛下跟那个影老头是旧识友人,所以断定他必会赐药,你也早就知道一定会被抓住,所以武器没藏在身上,让我安心带你去见陛下 ,因为只有你身上没有武器我才能相信,你不是来行刺的,只要安全见到了我,你的计划怎么都不会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