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池走了后,沈涟打了个寒碜,也回屋了,刚进正厅,萧嫣就招呼她去火炉边
“沈阿姊,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你说”
“就是……咱们回去的时候,能不能走凭州那条路?”
“凭州最近在打仗,不过咱们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大概可以”
“谢谢沈阿姊,我只是因为……”
还没等萧嫣说完,沈涟就打断
“别告诉我原因,我只办我能做到的,你的这个想法很好,也能帮得上我,从凭州走,你不需要感谢”
萧嫣点点头,沈涟看了一眼冻得打颤的凌逍,过去拍了拍他的肩道
“你的屋是那个西边那个,里边有风杀准备好的袍子什么的,你去找找”
凌逍听了这话,忙跑过去,不一会儿,拿了件白狐裘出来
“也太奢华了吧,虽说我家有钱,可我也没享几天福,沈涟,你说,我家跟风杀比,怎么样?”
沈涟看了一下屋中的配置,说
“商人赚的是比当官的多,只是大部分都是今天进明天出,而官家的,今天进俸禄明天进贿赂,风杀是摄政王,你自己算算”
凌逍又看了会儿,掐着手指头算了又算念了又念
“九九八十一,石头变大圣……呸呸呸,七七四十九,一颗黑丹药……这都啥啊”
沈涟转过头去略笑了下,随即拍了拍手道“每人屋里都有个火炉,十二时辰有人轮班看火,还算是暖和,后园有羊的那条路上,有个温泉池,想去的随时可以,饭食自有人准备,你们只需要跟我,安安心心地搞事儿即可”
沈观棋听了这话,不由自主地说出
“这皇帝是弱智吧,自己的宫殿有这么奢华吗?”
“皇帝至少有十二分想信风杀”
“满分多少?”
“十二分”
“你就这么笃定?”
“当然,我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除非没有准备”
其他人已回了房,沈观棋又转了一圈儿也回去了,唯有沈涟,看着门外那个黑黑的影子笑,她想道
“小老头儿啊,还真派人来监视我,只是你不会当皇帝啊,瞧我爹,我现在还没找的他派来的人”
沈涟甩了甩予朝剑,提着回了自己的屋,没到一炷香的时间,重符晟就去了沈涟那屋
“你干嘛?啥事儿?”
“涟,你不觉得……”
“风杀都准备好了,被子里,每人二百两,他可是真下血本了,你去告诉其他人”
“还是阿涟懂我,这个世界,真美”
“悠着点儿花,风杀一个月俸禄也不过一百两”
“明白明白”
重符晟笑着跑出去了,沈涟歇了会儿,走到桌子上的沙盘面前,拿起大峥的旗,插到了苓国首都上,随后又拔出,放回了原位
沈涟刚坐下喝了杯奶茶,就有家丁来报
“何事?”
“秋风悲画扇?”
“啧,问你什么事儿”
“啊,啥事儿……哦,想起来了!有人来找您,来老长时间了”
“谁?为什么不进来?”
“他说,不打扰大人思绪,只等您忙完了再来禀告”
“我也没忙完啊,这不自讨苦吃吗?”
“不是,这样不是显得心诚吗?”
“心诚若是需要显,那才是真正的肮脏,有人用膳洗发都得去回信,我就这么刻薄?”
“您不是事先不知道吗”
“为何不让我知道?”
“为了不扰您啊”
“客来主迎是相互的,非得要一方受苦的话那就是心理变态了”
“可是,三顾茅庐和程门立雪……”
“那我管不着,我没有诸葛孔明的才能,我不值得,所以,快把那人请进来吧,天儿这么冷,冻坏了还是愁”
“诶,是嘞”
过了会儿,小吏领了个面色苍白的男子进来,他本就瘦弱,再加上一袭白衣和苍白的面色,跟要死一样
“消息这么灵通啊,我才刚到”
“谁人不识沈大人,风爷这几年干的好啊,谁都知道,有个沈大人,菩萨心肠,仙女下凡,救苦救难?”
“我爱听,但你知道的,都是假的”
男子笑了笑,答
“是真是假我比你清楚,你早就对这个荒诞的王朝产生怜悯之心了”
“瞒不过你啊,简公子”
“生分了生分了,怎么说,我也只算个二将爷,不过是略逊于你而已,何必攻心”
“简澜,明明我死了,你就能享受我现在所拥有的,咱俩认识二十年了,你怎么不杀我?”
“你死了,我不成稷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