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有孝心,那便派人给我送些熏好的帕子来吧。”
王莽勾起嘴角,沉着的点点头,慢条斯理的说,“好,那就过几日七叔诞辰,我随着寿礼一同送过去吧!”
王根的家境虽殷实,但远远比不上王商。王商年前将所有王氏子弟请去他的府邸玩乐,如今王根要是也大摆宴席,很难不被大家进行比较,那丢脸的人只会是王根自己。所以,他没有要大操大办的意思。
而王莽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所以也没有挑明,直接说将寿礼送来,不仅面子给足了大司马,也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王根将王莽的表情尽收眼底,对着那透着真诚年轻英俊的脸说道,“你能想得如此周到我深感欣慰,只是我比不过你五叔那么财大气粗,也没想着铺张浪费的大设家宴,寿礼我看就免了吧。”
王莽低下头,婉转恭敬说道,“既然七叔不喜欢那些俗物,不如我给七叔一份别样的寿礼,您看如何?”
“什么?”
王根奇怪的看向王莽,不知他的意思。
王莽话语曲折,语气神秘的靠近王根,声音不大,“这几日,我听闻许家因为朝廷都在议论的废后之事到处寻人走访寻求帮助,花费了不少开支。这些钱财据说可以买下五叔的那栋新修葺的庭院。”
“什么?!”
王根扶王莽的手微微颤抖,他自然知道许家求助的人是淳于长。
他和淳于长虽然算不上同盟,但关系至少比王莽要亲一些。元城王氏哪个不收受贿赂,只是没想到他看好的淳于长竟然开始背着他暗中勾结官员,还收了这么多钱。难道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淳于长如今的财富已经超越了王商?
想到这,王根眉头拧起,他作为大司马不仅没有得到元城王氏的尊重,连钱财竟也没有一个侄儿得到的多。这对于他来讲简直是奇耻大辱,让他不免脸色难看了许多。
王莽观察到王根面色阴冷下来,接着道,“据我所知,淳于长能替许家所做的事情,七叔也不是不可,那为什么许家舍近求远一定要去求那贪得无厌的人呢!许家被如此压榨,已经心声怨道,如今正想着求大司马帮助。不知七叔,是否原因施已援手来帮助他们呢?”
王根在官场也这么多年,自然明白王莽想要做什么,淳于长作为王氏二代的领头人,一直是王莽的大敌,如今王莽想用他的权利地位,压下淳于长。
王根抬眸看了王莽一眼,语气含糊,“你不要播弄是非。”
王莽低声道,“侄儿哪敢,只是,那些本该属于七叔的东西都进了他的口袋。侄儿替七叔不平。”
王莽一语中的,王根的确不甘心此事好处都让淳于长得了去。听闻王莽最近一直在给皇上办事,难不成是皇上要废后,立赵飞燕?
王根叫不准皇上的意思,语气冷峻严肃,“你什么意思?”
“侄儿只是觉得,既然有人要整治许家,那他家的银钱落入谁的口袋,都是一样的。只是,最应该先得到的人需是您才对。”
王根停住脚步,看着眼前笔挺俊逸的王莽,他眼神清澈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嘴角微微上扬,看上去文质彬彬,一脸人畜无害的干净笑容,“我是大司马,又怎能自降身段去和侄儿争?”
王莽摇头,“并非争夺。七叔身为大司马虽然位高权重,但太平盛世一直也没有您施展拳脚之地。这次废后非同小可,您何不借此机会,让文武百官看看如今长安的大司马已经更名换代,是七叔您了呢!”
王根自从上位后的确送礼之人很少,若是能办成了许家的事,手中筹码自然会更重一些,那成为长安第二个王商也不是不可能。
这种诱惑没人抵抗得了,话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宫门口,王根的侍从走了过来,从王莽身边搀扶下王根。
王根看了眼王莽,没有说话,顿了顿才转身离开了。
孔休从不远处的马车旁走来,声音温润醇厚,“他会去吗?”
王莽眼眸深邃,望着王根离去的马车,不急不缓道,“只要他有欲望,那他就会为了欲望而行动。”
不久后,宫中传出了有人看见皇后和淳于长曾夜晚私会花园的事情。上次废后风波,一直替皇后说情之人便是淳于长。如今大家谈论此事的时候不免旖旎杜撰了许多风月之事。皇上虽然不在宠爱皇后,但皇后毕竟是皇后,如此不检点的于臣子私通,简直不将皇上放在眼里。
前朝里,王莽又携外臣一起弹劾淳于长,将他勾结了不少官员的贪赃枉法的罪证一并提交给皇上。最后,连他收了许家不少钱财的事情,也被人查了出来。
皇上大怒,将皇后立刻幽禁起来,淳于长也即可被擒住下了大牢。
淳于长在牢狱之中不断喊冤,嗓子都喊破了也无人问津。皇上哪里肯听,恨不得立刻将他杀死才痛快。官员看出皇上并不在意真相究竟如何,只是面子上过不去,加上淳于长之前得意忘形的时候将很多人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