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勋走出树林,一群侍从便迎了上来。最前面的人眼尖,立刻发现了自家主人受伤,刚想传医官,便被刘勋拦下。他垂下眼帘,眸子幽暗难测,“此事不能声张,等回营帐在处理。”
“是。”
众人护着刘勋朝营帐走去。快到门口时,刘勋看见了不请自来的王莽。他静静站在自己营帐门口,视线微微下落到刘勋受伤的手臂处,双眼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怒气。
刘勋垂眸,心知瞒不过王莽,也大方地捂着伤口处对王莽点点头,客气地邀请他进屋喝茶。
两人进入帘帐内,刘勋找来自带的医官来包扎。也不避讳王莽,让其随意坐。包扎结束后,刘勋才避退了左右,坐在王莽面前摆弄着茶具,此时屋内只剩他们二人,气氛慢慢诡异起来。
王莽没有客气,语气直白,带着锐利,“既然走了,为何还要回来?”
刘勋抬眸瞧着王莽,将茶叶慢慢加入到茶具之中,慢条斯理的回他,“那你既然千辛万苦才得到,为何又不好好珍惜?”
两人都未提及姓名,却都听懂了对方的话。
唇枪舌战,互不相让。
“你离开这么多年,她发生了什么,是死是活,你全然不知,全然不问。你有你的路,既然选择了舍弃她,她也已经认为你死了,你又何苦回来再去打扰她!”王莽眼神如鹰勾一般带着凶狠的质问。
刘勋将热水缓缓加入,一次次洗茶,将茶过滤到最纯正的味道,才倒入对面的茶杯之中。
刘勋缓缓闭上眼睛,等他再睁开的时候,语气淡然,“我从未想过回来打扰她,也不会干涉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是广戚侯,一直在封地养病,从未见过她。”
“从未见过?!广戚侯什么时候连一个宫里普通侍卫都如此关心了?”王莽轻笑一声,话语刻薄冰冷,声音也渐渐拔高,“你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也要舍身去救她,你以为我眼瞎吗?看见她马儿失控跑到你周围地界,你连命都不要就冲了上去。如今还在这里信誓旦旦的对我说不会来打扰她的生活?我如何信你?广戚侯!”
刘勋手中的茶顿住,声音愈发哽咽,“今日我不过是看到她遇到危险,才出手相助,你莫要多想。”
“只是今日?难道明日后日,她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便会眼睁睁看着了?!”
手臂的镇痛提醒着刘勋,自己刚刚的举动绝不是偶然。
必然会去。
无论何时,他都会这么做。
刘勋目光一沉,站起身来,眉眼清冷的对王莽一字一句道,“那你就保护好她!”
王莽眸子里藏着冰,寒意外扩,刘勋的这句话无疑实在指责他。
“我们的事,不劳侯爷操心。”
气氛一下降到冰点,两人皆不在言语,慢慢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刘勋冷笑,拿起茶杯,几步走到王莽身前,递了过去,“我来长安可不是和大司马作对的。听闻近日大司马在朝并不好过,几次遭遇暗杀都找不到真凶。我来长安,是想与大司马联手,助你一臂之力。”
王莽戒备的看着他,垂眸看向那杯茶,“与我合作?广戚侯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刘勋没有拐弯抹角,眉目淡然,“王莽,你想不想与我联手,共同赢了这天下?”
王莽眸色一沉,盯着刘勋,半天没有在开口。
吃过午饭,我回到营帐,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上一身的泥土,心道,每次和柯桀出去,都必定弄脏一套衣服。昨日洗的还未干,今日又弄脏了一套,在这样下去,我带来的衣服都要不够用了。
我脱下脏兮兮的外衫,丢在一旁的地毯上,转身去箱子里找干净的衣服准备换上。突然,箱子上方的帘子被人挑起,一张帅脸从帘子后出现,笑着瞧我,“午饭没胃口?我听侍女说,你都没怎么动。”
任凭谁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也不能大吃大喝的全当无事发生吧?
我抬手抓住那帘子,对柯桀声明,“这是我的营帐,使臣大人要是找我有事儿,请走正门。”
柯桀低头笑了一声,对我的话极度藐视,“你这算什么营帐,无非是我营帐的一个小小的附属品。”
说完,更像是验证了自己的话一样,毫不礼貌的一把推开我,直接长腿一迈,跨到了我的营帐里面。我对他这般放肆大惊失色,“谁让你进来的?快回去,没看见我准备换衣服吗?”
他舔了舔下唇,大眼微眯,视线暧昧地上下打量我一番,“既然燕侍卫这么爱干净,那香汤泉可千万记得要来。”
“什么汤泉?”
柯桀还是第一次来我这里,大眼环顾着我的屋子,随意道,“就是洗澡,在后面山泉中的一处温泉圣地。”说到这突然转头坏笑的对我眨眨眼,模样勾魂的耐心解释,“哦,对了,是一群人一起洗。”
我脸骤的一红,对他的调戏有些恼怒,“你是不是一天不闹我就无事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