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起床,赵凝见到屋中无人,忙穿戴好了,透过窗户打量起她住的这个院子,此刻只有一个洒扫的婆子在院中洒扫,再无旁人。
人呢?赵凝颇感奇怪。先前苏氏同她讲过不少事情,她知道陆云祁父母早亡,虽有叔叔婶婶,并不住在一处,自然不需要去敬茶立规矩。只是昨夜屋中一群人,今日只剩一个,连杜鹃芍药也不见了,不由让人担忧。
赵凝正要出去寻人,杜鹃和芍药的身影一起出现,一人端着一盆水,一人端着一个食盒向这边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赵凝问道。
杜鹃轻声道:“他们把热水和食盒放在了院门口,并没有进来。”
“这样啊。”赵凝刚刚还担心是有人为难杜鹃和芍药,幸而不是,她放松的笑了笑。
“姑娘,你怎么还笑得出来。”芍药依旧红着眼眶,想是昨晚哭了一夜。
“她们还给我们送饭已经比我想的好多了。”赵凝拉着芍药的胳膊,安慰道:“且再安心熬一日。”
芍药点点头,打开食盒后,反而更加难过:“可她们也不问问姑娘是何口味,可有忌口,只送了三个人的份,半点也不多。若是正好送了姑娘不爱吃的,岂不是要饿肚子。”
赵凝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安心,我没有忌口的。”
芍药见赵凝反复安慰自己,强忍着没有继续哭。
用过早饭,赵凝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发现这院子一应齐全,只是大约之前没有人住,每间房屋里虽有装饰但都显得空旷,没什么人气。
赵凝返回寝居收拾嫁妆,带着杜鹃和芍药将箱子搬到小库房里,继而将大红绸缎拆下来,拿出帘子,分隔出不同区域,平日喝茶吃饭闲聊皆有不同的地方。
“我们将这张方桌搬到窗户前。”赵凝看了看屋中原本的陈设,说道。
“搬到这里会不会太晒了?”杜鹃问道。
“无妨,我们再搭个帘子,太阳晒的时候放下来就是了。”赵凝将花几等物的位置重新规划一番,将原本空荡荡的房屋装扮的富有生活气息。
整整忙了一天,中午和晚上赵凝瞧见有婆子又送了两次食盒,喝的茶水用的热水倒是一点不缺。
赵凝明白陆府对她的态度,既不会短了什么,也不会做多余的事情。只是眼下她有事须得去找陆云祁打听一下,她站起身来,带着杜鹃往外走。走到前院,她们听见有人议论。
“打量她们侯府有多稀罕?不过是三房的姑娘,连侯爷都算不上女儿,嫁给咱们大人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还想投湖逃婚。”管家钱睿对面前的中年妇人说道:“钱妈妈,您可得和我们站一条线上。”
“你们也别折腾的太过了,毕竟是圣上赐婚,面上还得过得去。”那个叫钱妈妈的妇人低头做这一双鞋。
钱睿点头道:“我知道这个利害,只是对她不能太好了,让他们得了意,觉得我们陆府是好欺负的。”
钱妈妈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手上仍旧忙着活计,细密的针脚很快排成一排。
赵凝深知之前侯府赵柔寻死的事情瞒不过陆家,没想到忠靖侯府将事情安在了自己头上。陆云祁在京中风评虽差,府中不乏忠仆,自是讨厌新嫁进来的夫人。
听到对方说了自己的坏话,赵凝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钱睿似乎是察觉到什么,一声大喝:“何人在此?”
赵凝只好带着杜鹃走了出来。
钱睿一时间有点尴尬,可又觉得不能失了气势,说道:“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做什么!”
赵凝说道:“我有事过来寻大人。”
钱睿冷哼一声,“大人不在,去查案子了,夫人若无事,请回吧。”
赵凝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生气,和和气气地问道:“你是?”
“我是这府里的管家。”钱睿道。
“是钱管家吧。”赵凝知道钱睿曾到忠靖侯府送过聘礼,故而记得名姓。她问道:“我是想问一下明日回门的事情。”
钱睿冷淡道:“哦,回门的事情啊,恐怕姑娘要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好。”赵凝得了答案,转身往回走。
钱睿本来想给赵凝一个下马威,杀杀她的气焰,见赵凝得知答案并不失落,他反而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哼,我家大人再如何也不是你们可以置喙的。”钱睿气道。
钱妈妈抬眼瞧他道:“听说她身边的丫鬟吓得哭了一晚上,她倒是个沉得住气的。”
钱睿道:“她若真沉得住气,不会想着投湖了。”
钱妈妈的眼神亦是疑惑,想了一会儿说道:“明天回门,大人虽不去,你把带过去的东西理清楚了,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知道了。”钱睿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一声,转身去忙了。
钱妈妈看着这个不太精明的晚辈,叹了口气。
刚才钱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