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胸口的手被迫停下,他抬臂摸自己的额头,粉色的智能手机缓缓掉落在地,在石板上砸出清脆的响声。
“给我住手啊你个屑!”
熟悉的少女的嗓音在两人不远处响起,伏黑惠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穿着樱桃小丸子睡衣的少女撑腰半蹲着大口喘气,额头的汗珠从眼角滑过脆弱的脖颈。
是杉泽第三高中的佐佐木,她不是已经……
我用睡衣袖子擦去脸上的汗珠,因为剧烈跑动的心脏砰砰乱跳,我捂着心口大口喘气,幸好赶上了!
“啧!有意思,死而复生,女人,你越来越令我感到惊喜了。”
从攻击被打断的那一刻开始,两面宿傩的目光就一直紧锁身形娇小的少女不放,他嘴角露出一抹邪肆玩味的笑,真是有趣,明明上次死的连灰都不剩的女人,竟然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里。
我撑着膝盖站起来,狂跑之后脑袋有些晕,站直身体的瞬间我险些晕过去,一只修长的手及时拉住我的胳膊,我偏过头看,是神色担忧的伏黑惠。
我拍拍他的手腕,示意他放心。
两面宿傩插着裤兜踱步走过来,围着我转了几圈,我整个人快要被他吃人的目光盯穿了。
“真是叫人兴奋啊,女人,你的身体比我想象中的有趣,”两面宿傩倒像是真的好奇一般凑到少女的眼前,嘴里说着荒诞不经的话:“我有个不错的主意,本大爷允许你成为我的仆人,来到我的身边,和我一起感受至高无上的力量。”
“呵呵!大可不必。”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女人,能得到本大爷的青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命由我不由天,谢谢。”
顶着虎杖悠仁的脸的两面宿傩突然俯身靠近我,声音漫不经心却又带着几分冷冽的杀意:“不知好歹,或许我该多杀你几次?”
这个屑大爷!我反手抓住伏黑惠的手,挡在他面前,拉着少年后退,既然我已经选择迈开第一步抛弃理智,那么无论如何,我今天都要让他们两个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
“两面宿傩先生,你不用想着拿我的身体做实验,你杀不死我。”
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常,但袖子下紧握住伏黑惠的发抖的手才能透露出我现在悬在刀尖上的一颗心。
“哦?杀不死吗?”宿傩突然咧开嘴大笑,“那我是不是应该重新考虑用你的身体来做本大爷的容器,一具不死的肉身,可比这小子有价值。”
屑大爷屑大爷!大爷就是个屑!
我紧张地咽下口水,脑袋里疯狂思考怎样才能在没有外挂小机精的情况下把虎子换回来。
“是吗?但是千年诅咒之王真的愿意委身于被自己视作玩物的女人的身体里吗?”
双手插着裤兜的宿傩大爷挺直腰身,从我的眼前撤回视线,五指向后抓起粉色的短发,望着漫天阴雨扯出邪魅一笑:“女人,你倒是挺了解本大爷。”
不,我并不想了解你,虽然大爷很diao很帅很牛逼,但我曾发过誓,坚决不爬墙,要永远对我家元气满满的虎宝坚定不移。
正当我严阵以待和阴晴不定的宿傩大爷紧张对线时,伏黑惠忽然一个猛劲儿把我扯到他的背后。
我心里简直卧了个大槽!
“我不会让你伤害她,哪怕赌上我的性命,你什么都不懂,那家伙,虎杖会回来的。”
这孩子咋就这么轴呢!我伸出尔康手,但我这个菜鸡没能拉住我家惠惠,他已经冲上去和宿傩大爷干仗了。
眼见惠惠召唤出的式神大蛇被宿傩大爷暴力肢解,在屑大爷准备对惠惠发起攻击的瞬间,我卡准时机冲了过去。
你妈的,老子不管了,大不了再死一次穿回去。
淋湿脸的雨滴连带着空气一起停滞,我闭眼挡在伏黑惠的面前,然而意料中的攻击没有碰上身体,我的心跳似乎和身后的伏黑惠的心跳连成了默契的频率,在胸腔震动。
你问我为什么要像傻白甜狗血偶像剧里的圣母一样替主角团挡刀?
笑死,根本打不过两面宿傩好吗!
外挂也挂了,除了用身体挡,难道我还能想出其他办法?!
四周安静,我的耳边倏地响起独属于少年清澈的嗓音。
“学姐。”
我谨慎地睁开一只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我印象中那个熟悉的虎杖悠仁,是没有被屑大爷支配身体的虎杖悠仁。
太好了,最坏的事情没有发生,也不用听虎子说那句叫惠惠和野蔷薇活久一点的话。
真好啊,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在心里想,哪怕我的力量微不足道,至少能让他们少受一点疼痛的我,已经很厉害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