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太,快醒过来。”
“忧太。”
里香,是你在叫我吗?
对,不能再这样昏睡下去,狗卷同学和佐佐木小姐他们有危险。
可是,佐佐木小姐,想到失去意识前的那阵麻痹神经的电流,还有女人冷漠的神情……
她为什么要那样做?难道认识的这段时间以来,她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伪装吗?如果全部都是假的,那究竟什么才是真的?
不,我必须要亲自向她问清楚,我不相信她是坏人。
少年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克服身体的酸软无力,终于清醒过来。
天边挂着暖橘色的夕阳,落霞映着湖水,透着莹莹橘色,看起来美好而透彻。
这是哪里?他没在任务现场。
“你醒啦,乙骨同学。”
是她!
不过是刚听见她的声音,少年的胸腔内就控制不住的燃起怒火,他用近乎偏执的眼神瞪着眼前的年轻女人,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但同时,心里另一个声音又在告诉自己,或许对方有不得已的苦衷,这并非她的本意。
于是,他压抑着自己,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到:“佐佐木小姐,这是什么地方?你把我带到这里想做什么?狗卷在哪里?”
眼前的少年像颗小炮仗似的,一连串的质问甩在我的脸上,竟不给人一丝喘息的时间,我低头与他对视,结果倒是对方先败下阵来,撇开头去不肯再看我。
“噗嗤~”有点可爱!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他毛绒绒的头发。
“你,你在做什么!”
被揉脑袋的人瞬间从耳朵尖红到脖子,大声控诉着我的行为。
“抱歉,没忍住就……”我笑着递给他一个金枪鱼饭团,“饿了没?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狗卷同学和伊地知先生去处理其他事情了,他们等会儿会来接你。”
乙骨忧太盯着手里还热乎的饭团,一言不发。等等,她刚才这话是在说……
事情似乎和自己想象中的发展不一样。
“你,之前的事情……”他一边说着,脑袋越垂越低,怎么办?或许他真的误会了佐佐木小姐?
“在想我是不是坏人吗?毕竟先前未经同意就用电击棒电晕你们,确实挺让人生气的。”
“不,我只是,”被人轻易猜出心里的想法,还毫不避讳的说出来,乙骨忧太羞愧到整张脸都在烧,“佐佐木小姐,我不理解你的想法,但比起这个,我更愿意相信你不是坏人。”
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少年就完成了从怀疑猜忌到相信对方有难言之隐的态度转变,但他毫不自知。
“你怎么会这样想?乙骨同学,我当然不是坏人。”
“那你为什么要……”
乙骨忧太急切地打断我的话,他太想要知道一个答案了,无论是今天的事,还是那天在医务室里发生的事,就像卡在喉咙里的刺,如果不彻底拔出来,他将永远得不到安宁。
我撑着脑袋欣赏傍晚的夕阳,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不由想,今天也真是疲惫的一天啊。
“忧太,你看,这里的夕阳好美啊。”
年轻女人的思维太过跳跃,饶是心思一向敏锐的少年这会儿也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怎么突然说到夕阳了,不过……
他跟着她的动作一起抬头仰望天空,能够在这个季节见到久违的落日,是一件让人会在不自觉间就感到美好的事情,那抹挂在傍晚天空的橘红,给人十足十的余晖暖意。
“忧太,你和狗卷同学,我是说,在高专学习的你们任何一个人,我都不希望你们受伤。”
“小孩子受伤会向父母讨要安慰,成年人受伤了会找朋友哭诉、会用千奇百怪的方法愈疗自己,那样的话,即便是受伤,也会因为有父母朋友的陪伴、有发泄情绪的途径,而觉得其实痛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难熬。”
“但当我来到这里,我看见你们时,那个瞬间,我心里在想,啊,原来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哭的资格,受伤了不能喊痛,受到委屈也只能自己默默舔舐伤口,一遍遍地告诫自己是我做得还不够好,不可以说累,也不能露出胆怯,因为要永远站在别人前面,做那个扛起责任的人。”
“可你们还只是没成年的孩子啊,如果拯救世界的重担一定要放在十几岁的少年肩上,那这个世界真是太糟糕了。”
“所以,你可以认为我慈悲心泛滥,但只要我还在这里一天,我会阻止今天这种事情的发生,无论多少次。”
是的,无论多少次。怎么能随意剥夺少年人的青春啊,我平等地厌恶每一个把青春期少年的生命当作儿戏的烂橘子。
当然,最让人心梗的无疑是这部漫画的创作者,我最近时常在想,关于这位创作者,他真的爱自己笔下的角色吗?
但这注定是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乙骨忧太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