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某个房子的地下室里,窝在宽大的皮质办公椅上的人指尖微微颤动着,缓慢却认真的一页页翻看着手中的纸质报告。
然而不出他的所料,所有的报告加起来也没能让他的计划增加哪怕是0.1%的进度。
“…难道是方向错了吗?”满脸皱纹的老人喃喃着,突然抬手捂住嘴巴不受控制的猛烈咳嗽起来。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在房间里回荡,却没有一个人进来查看。
废了好大的劲终于止住咳嗽后,老人瘫在座椅上缓了一口气,慢慢回神想起刚刚看到的没有一点用处的报告,最后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猛地把手里的一塌纸摔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他明白自己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身体的机能日益下降,也不知道是他太关注这方面的事情还是怎么样,他总觉得自己的生命力在时间每分每秒中缓缓流逝。
再加上这段时间从国外传来的坏消息,饶是做事谨慎小心如他这般的人也不由得开始着急起来。
也不知道是哪一步棋走错了,不久之前,先是距离西西里岛比较近的几个国家的基地的人接连失联,随后很快又传来基地失守,驻守在那里的重要代号成员被一群不知道是哪的人活捉的消息。
从逃出来的外围成员那里听说,攻击据点的那群人好似突然出现的一般,在半夜里把整个基地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但是就算后面反应过来动用武器反抗了,却没想到对方的攻击手法更先进,他们扛着很多没有见到过的武器宛如蝗虫过境般,轻而易举的把一整个基地都打下来了。
而且,其中一个和琴酒一样有着白色长发的人是最为凶猛的,几乎所有的代号成员都没能在这个人手下撑过三招。
啊,至于为什么这么肯定这个人不是琴酒呢?
据某个侥幸逃出来的不知道姓名的研究人员说,他敢对天发誓,琴酒绝对没有那个人这么好的嗓子,因为那个人的声音穿透了整个战场,几乎是不间断的怒吼了将近半个晚上。
所有活下来的人都敢说琴酒绝对没有那种程度的精神攻击。
咳,话题跑偏了。
反正到目前为止,组织在欧洲地区已经损失了将近一半的基地,他将近大半个世纪的心血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被摧毁的连渣都不剩。
深呼吸几下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后,老人重新拿起了报告,运作起自己已经工作了一个多世纪的脑袋,开始逐步分析起现在的状况。
然而,随着越来越深入的探究,在排除了其他的可能因素后,他骇然发现,似乎这次的敌人,就是自己曾经盯上过的目标。
那个单单只是一个名字就能让里世界的人为之色变的家族。
虽说每个基地都有紧急资料摧毁系统,但是看清现在的局势的他,也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放在欧洲地区那些基地里的资料是否有真正的被销毁。
如果是那个家族的话,说不准会有更多方法去恢复被销毁的数据。
他不敢百分百肯定一切重要的数据都能被彻底抹除。
“贝尔摩德…贝尔摩德还没有消息吗?”老人伸手从桌子上拿过手机,一个电话拨通了出去。
电话那头的忙音响了片刻,很快被接通。
“boss。”
贝尔摩德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些许风声,应该是骑着自己的哈雷正在赶路。
她知道自家boss打电话来的目的,因此没多讲什么废话,她应了一句后很快说道,“我没能从多多良小雪那边问到有用的消息。”
“她都说了什么?”
“只说了她现在手头的药片制作方法是从她母亲保管的古籍里得知的。那些古籍应该是前人代代相传下来的,不过包括写有制作方法在内的所有古籍原稿都已经在十年前的一场火灾里被烧毁了。多多良小雪只看了有关药片的制作方法,至于其他的,她所看的古籍里似乎一概没有提到。”贝尔摩德回答道,“因为她对于我所提到的东西所表露出的疑惑并不像假的,看起来是第一次听到,又或者,她自己也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
“…继续监视多多良小雪,就算她不知道那个世界的事情,但是她手上的东西也算是线索之一。”被称作boss的老人捏了捏眉心,这样嘱咐完后便挂了电话。
如果多多良小雪确实对那些一无所知的话,那这条路大概率是走不通了。
现在就只有波本那边了。
要加快进程了才行。
老人重新拿起手机,找到某个邮箱后,编辑了一条消息发了出去。
他静静的在办公椅上坐了片刻,最后站起来,拄着拐杖慢慢走到一面墙前,在经过一阵复杂的操作后,墙面缓缓打开,露出了后面藏着的小小空间。
感应灯亮起,照亮了不过一个书柜大的内嵌空间里的东西。
那是一上一下挂着的两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