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晚注意到了这本书中的炮灰女配,原因无他,只因这路人炮灰女修与她同名同姓。
书中苏向晚是器修一脉的弟子,俗称打铁的。
她那一脉人口稀少,只有师父与师兄师妹各一个。
师父先天灵器是大锤,抡起来虎虎生威,千斤陨铁都能打造成十八般武器不在话下。
师兄是擅长工具的好手,虽然不像师父那样抡大锤,但是胳膊伸出来比苏向晚的腰还粗。
师妹长相端正秀丽,胳膊上的肌肉是流畅具有美感的线条。
如果不是苏向晚看着师妹一拳头揍飞了三个欠账的大汉,她还以为小师妹十分和蔼可亲。
苏向晚穿来的那日,睁开眼是陌生的天花板,床幔是浅色绣大片繁花的轻纱,轻纱四落笼罩着这方小小的空间。
呼吸起落之间,竟是空气清新怡然,耳边虫鸣声伴随清脆的鸟鸣,苏向晚来不及体验这美好的环境,心里已经一个咯噔。
她怀着惊悚的心情,希望这只是某综艺节目在整蛊,但是接下来的经历证明了她确实是穿书了。
她叫苏向晚,今年本该二十三岁,大学毕业正要走上社会的年龄。穿越前最后的记忆,就是更新了一章小说便按时上床睡觉。
谁知睁开眼就穿越成了和她同名的苏向晚,当时便想到那读到的修仙小说,小说中情节刚展开不久,就有个貌美但无脑的炮灰女角色,名字也叫苏向晚。
那时还感慨,这是什么样的概率能重名进小说里的角色。
等睁开眼才发现大事不好,穿来时候已经进展到苏向晚被女主打脸逆袭。
她睁开眼正还心惊不已,以为自己还再做梦。
宽广肃穆的古色古香大厅,数十位年龄性别不一,但个个都气质卓然于常人,皆穿着白衣道袍,或负剑,或拿拂尘,或执刀——
她低声疑惑:“这是在做什么?”
上首的中年男人,方脸阔鼻,端的是一等一的面色肃然:“苏向晚,念在你是初犯,芷白也为你求情,你便禁足一个月不得外出,好好悔思反过。”
说罢,见她面色茫然,皱着眉追问:“怎么,你还有不满?”
她福至心灵,苏向晚,芷白。
就知穿进了书中,更知道原主捉弄女主害她大考迟到的剧情已经发生,只能叹气,既来之则安之的低声回道:“诚心诚意接受,绝无不满之意。”
这事情便算就此作罢,只记得那日起身离开执法堂,也是阴沉的雨天。
门派许多年轻弟子都在外面凑热闹,见到她出来轰然让出个空场。她心中惆怅的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面色倒是不改,一步一步的踏出执法堂,满心愁绪的望着漫天细雨。
那时比起周围弟子窃窃私语,不屑蔑视的目光,更多的是发愁: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回住处?
恰逢一女子执着缀红梅的白伞,一步一步走在落了雨的道路上。那些薄薄的积水在脚下化作涟漪,她停在苏向晚面前,伞沿微抬。
那是张似笑非笑的清丽面容,难得不见到俯视不屑。
苏向晚便抱歉问道:“还请这位道友,可方便带我回自己住处?实在是有些难言之隐,自己难以回去。”
谁知道书中的炮灰甲角色会住在哪里,就算知道了,她也不知该如何到达。
那女子和周边弟子都诡异的静了一瞬,有人提了声音说:“苏师姐怎么、怎么以前也没看出来是这么厚脸皮的人?这又要对芷白师姐打什么主意?”
话当时映进耳朵,先不说她有多尴尬,不过在当时众人看来,她依旧表情淡淡。也有人嘀咕:“苏师姐怎么看着像是变了个人,怎么觉得气质如此出尘了?”
她只抱歉,柔和地又问了遍:“可否麻烦带我回房间?”
事实证明女主果然如书中描写,正义善良,性情直爽,不屑于和宵小之辈计较,大概是觉得苏向晚所作所为尚且称不上什么大罪过。
也或许是好奇她在打什么主意,就也真拿出了个飞行仙器,将她送回了自己住处。
她仍记得进了房间后,向女主芷白道谢,对方略有讶异:“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苏向晚不觉得原主犯的错,该有她来负责。
可也还是想想自己既然占了原主身体,于是十分诚恳道歉:“芷白师妹,是我一时嫉妒上头,做出了不该做的事情,日后我绝对认真反思,再也不会做出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她歉然说道:“我向你道歉,不求你原谅,但这声对不起总不能省略。”
芷白听了并未出声,只是盯着她仔细的打量,好像第一次认识眼前的人。
苏向晚任她看着,表情淡然柔和,内心彷徨怀疑是不是说错了话。终于几息之后,换来芷白点头说道:“苏师姐也受到了该有的惩罚,愿你真能如你所说,此后再也不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