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白:“所以你什么时候发现规律的?”
桑焰:“你说梦见然后会见面的日子?”
司白:“嗯哼,不是说未来的时间不定。”
桑焰:“是,但是跟你的时间同步了”
司白:“……我现在真是担心我的梦被你梦到了。”
桑焰:“有什么好担心的,也许就是从互相梦到开始的。你还想藏着什么患得患失的秘密还是心生不满的见人不顺眼?”
司白:“……你TM又梦到什么了?!”
司白:“所以?梦里除了被你省掉的不重要的索吻、抱抱什么的,我到底是怎么不歪的……”
桑焰:“就内战变外战,我本来因为我觉得你不在意跟你吵架,穿越后心地善良地被骗跟别人干架,结果一不小心把别人干惨了,自己也挺惨的,你一来,好家伙,对方惨上加惨,非说人家明明知道我心软还非占我便宜气死你了,又把别人干惨一次……然后回去结婚我就吵不起来了”
司白:“这?有什么不对吗?”
桑焰:“有啊,因为从小到大我都只听见别人怪我心地善良啊”
司白:“我真是要感谢梦里的我能有个不错的结局”
风吹翻张张书页,合着耳机里的音乐划过带笑的眼角。自从她渐渐开始冷静应对所发生的一切,她越发的觉得她是真的喜欢吓人,只是有人觉得这并非是“吓”而是“凶”。
2014
车窗外的暴雨如同被失手倾翻,止不住的随风落下。车内音响的欢快旋律遮掩了雨水砸在这样一架临时庇护所上的所有情绪,也消弭了些心中腾起的不安。
菱儿的妈妈播来电话,后座的女孩儿们适时停下她们对于“某些新鲜人”的高谈论阔。
“喂?我刚听说我们的上一站,前脚走后脚就被淹了,说起来我们还是挺幸运……”
桑焰视线飘向窗外,密落的大雨让眼里的画面变成抽象的水墨画。如此滂沱的气势,像是不愿道别又像是慌忙催促。她心里有些不忍,这年暑假挑的地方不错,她没想到她可以在额头顶着一颗高傲的青春痘下对某个旅游景区念念不忘。对于这一则不幸的消息也让她想起了边上两人热热闹闹回味的“新鲜人物”,竟开始挂念起对方当下境遇。
她其实注意到那两人要比姐妹们早,他们无论外形或者衣着对比路人看起来十分显眼,就连行走的姿态与周遭的植被山脉相比也丝毫不会逊色。好看的,她也喜欢;只是出于性子,她并不会主动谈起。而又因为了解,常常笑而不语地附和姐妹们的欢喜。
她们口中的“新鲜人物”被极力畅想,于姐妹们而言那两人的私交远比景区内的高山流水花草树木要更加容易吸引人,如果可以她们可以把这趟路线拉长到跟随别人的步伐走完一整个山脉。这样的精神有时候让桑焰心生敬畏,对于“新鲜人物”的。
在她看来,两人的私交并非她关注之重,但也受到了身边人的影响。忍不住多看一眼。她天生敏感,并不觉得他们之间是“一路人”,并非是怀疑别人之间的情谊,而是在谈对方与她们之间的关系。
至少她认为自己是出门散心观景,顺便与姐妹私会谈心。而对面,并非是在观景,至少不只是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所以当姐妹提出要偷偷跟随的时候,她的内心极为不安,一来不愿此行目的轻而易举被改变,另外还夹杂羞愧。她想着在对面看来,我们年纪尚小行为举止显而易见;或许在她初次注意到的时候,“行踪”就已经被发现。也不曾想到她的一时放任,成就了别人的推波助澜。
像个监护人,看着两姐妹因为跟得太刻意被人甩开而晕头转向时,桑焰想着反正会让她们找上一阵子,便独自溜达到了一旁。她们已经到了瀑谷的上游,水面平静许多。石桥接连上下山的小路,桥下孔洞在水中的半个倒影成了圆,桥面很宽,踏上去不会需要小心谨慎。她是被对面林间小道前的河边岸口吸引的,那里标注着景点的名称,一块小小的石碑以及一个介绍的木桩。她没有为此停留驻足,在对岸她发现只有这边的水是蓝色的……
看过了一个角度的风景,便想靠近一些,看个明白。像是本能地靠近喜欢。
等回到女孩们身边,她们依旧没能找到人,只好往前继续。
终点的凉亭,女孩们在四处张望。想着或许她们还是慢了一步?不应该没看到人。老实讲她们几乎没怎么注意其他,桑焰心里放松一些,如果接下来就消失的话,至少不会不好意思面对。但好像又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毕竟如果是一场缘分游戏的话。哪怕来个什么肯让她相信的也好?
凉亭转角的楼梯,她看见她们随行的一群人已经在慢慢靠近;虽还相隔甚远,但她已经感受到自己即将到来的厄运,逃不过被家里长辈的无情说教。明明年纪最小,偏偏承担不小,毕竟她母上口吻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可她并不想认错,只是视线往后的余光扫到了来人,便不想再开口,要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