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木亚弥是被尤里揪出传送通道的,碰巧遇到还没打声招呼,就被一把提溜了起来,后者潇洒地推开大门,二话不说将她推到了人群的掩护圈中。
南区的剑士居高临下,场面焦灼到剑拔弩张。一上来就放控制大招的尤里仿佛高举着雅典娜女神的火炬,从背后看来一度圣光普照,散发着比银河更耀眼的光辉。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间,光刚剑放出的强光烟雾弹趁机混乱了二层平台的视野。五木亚弥稀里糊涂地接过交给她的黄雷剑,稀里糊涂地被抄走全区家当的大秦寺和芽依一左一右架着退到了迷宫般的建筑楼层里。
基地又双叒叕被偷家了。
有索菲亚小姐的加持,坚固的防护罩还是和纸糊一样,轻而易举就破了防御。南区的剑士长驱直入,显然是有备而来。
形势不容乐观,即使身在主场,两方的基地构造几乎就是镜像,错综复杂的石廊围柱都失去了作用,起不到任何用来迷惑的优势。
“想不到这里还混进了其他小虫子。”
清冷的音调像在弹奏截杀的乐曲,通往上层的过道彻底堵住了去路。来人身着红黄交接的剑士铠甲,西洋制式的佩剑流淌着孤傲之意——是绑走索菲亚小姐的剑的味道。
“神代玲花。”
一见情形不对,大秦寺闪身靠前,将须藤芽依和五木亚弥两个唯二的普通人挡在了身后。
“交出来吧,你们拥有的驱动书和圣剑。”
“办不到。”
“是吗,那我就只有自己来取了。”
身前被挡得很严实,五木亚弥只能越过他的肩膀,听神代玲花下达最后通牒。
大秦寺的背影在奔波中有一些疲累,却连一点摇晃的幅度都没有。沉睡的音铳剑生了锈,被他紧紧抱在胳膊,现在的他是拔了利齿的凶兽,为着那骨子里不屈的天性,决计不肯后退。
可是这样下去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会流血倒下,因为无法拱手交出的书和剑,因为剑士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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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寺先生,剑士是靠什么战斗至此的呢?如果听不见圣剑的回应,力量不是就大打折扣了吗?
五木,力量不是靠纯粹的武器效果来计算的。
刀匠锤下的铸铁,流动着滚滚岩浆的炽热。
不是渴望得到回应才寻求圣剑的力量,而是强烈的热忱之心让圣剑找到了我们。作为剑士,我们何时何地都不会忘记,身后还有需要我们保护的人类和家园。只要拥有这样坚定的信念,以此传达给手中之剑,无论多艰难的战斗,我们都永不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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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定的,信念吗?
我现在的信念,只关乎眼前的光景啊。
神代玲花的剑锋刺来冷光之时,金色的电光劈下响雷,弹开了攻势。雷电环绕着织成密密麻麻圆弧状的轻盈电网,丝罗的光幕温温柔柔,可要真依赖表象,那是绝对不靠谱的。
看被波及的地砖下场就知道了,神代玲花脚尖越过的防护边界已是一片焦黑。
雷鸣剑黄雷之光闪烁着温和又不容忽视的强劲气势,浸浴在银河的光带,宛如循夜而来天边悬挂的北斗星。
“这是……”
大秦寺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先例。没有经过真理之剑筛选的剑士资质,圣剑产生了共鸣。
剑柄攥在五木亚弥的双手,锋刃垂直抵着地面,倚靠反应奇快的须藤芽依,她才避免了因重力牵引而磕到膝盖。
“真是麻烦。”
早就做好了难免不会一帆风顺的准备,神代玲花意外之余,也只是冷静地抖落了剑上黑乎乎的污尘。
“圣刃和光之剑是赶不及过来了,兄长大人很快就会得手,拖延时间也是没用的。”
她有的是耐心,就看对方能坚持到几时了。
蔓延而上的阴影,一点点蚕食光晕,徘徊在僵持不下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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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犹豫。』
暗黑剑平静地讲述着现状。
『为什么会动摇?』
“拯救未来的计划不会变,但它称不上十全十美。”
“我第一次见到五木,她正在被米吉多追杀。没有因为恐惧而任凭宰割,我以为只是一个相对勇敢却被无辜卷入米吉多猎杀的普通女孩子。”
“可是她却说,她能听见圣剑的心声,她是从异世界来的。换做是我也会吃惊。面对不在原本预知里的事物,也无法映射命运的支线,拥有所有可能性预测力的暗黑剑却毫无动静,我有理由相信,你其实很明白前因后果。”
“五木的未来,到底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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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烟雾笼罩在上下层,楼梯平台寂静地连一根针掉落都能激起动荡。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