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小女自晨起便待在府内,后来又是一同上的马车,绝无可能与此事有关!陛下明鉴!”柳侍郎紧随玉子藤之后拜倒在地,言辞恳切。
柳茵曼也连忙拉着柳茵洛跪下,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皇帝一一扫视地上众人,最后不经意般瞥了眼姿势不变的玉子藤,当场宣布将此事立案,由大理寺接手。
刘少卿立即出列领旨,不忘暗暗使了个眼色给玉子藤。玉子藤也明白方才的反应过激了些,低头应了声“是”,却不打算就此住口。
皇帝眼皮一跳,直接赶在他出声前亲自扶起柳侍郎,宽慰道:“狩猎年年皆有,不缺这一回,柳二娘子暂且留下吧,待查明缘由自会将人送回,爱卿以为如何?”
柳侍郎自然满口答应,侧头对柳茵洛道:“阿洛,还不谢过陛下?”
“谢陛下,臣女谨遵圣意。”柳茵洛勉强从这匪夷所思的境况中拖回思绪,依言扣头。
皇帝面露满意之色,又看了眼低头跪在地上的玉子藤,便领着一众人鱼贯而出。柳侍郎和柳茵曼也不得不离开,二人临走前对柳茵洛百般安慰,让她宽心。
柳茵洛努力扬起笑容,一一应了。待人尽数走后,她脸上的笑容顷刻间垮了下来,面上情绪复杂万千。
刘少卿看了看玉子藤,直言将案发之地交给他,自己则先回大理寺一趟。
周遭顿时安静下来,丫鬟们都侯在外头,房内只剩柳茵洛、玉子藤、苏如海和苏清语四人。
玉子藤走向柳茵洛,想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索性直接问:“你知道你身上的香味是哪来的吗?”
柳茵洛无奈摇头。
“娘子可用的是苏家的脂粉?”苏清语在苏如海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询问道。
柳茵洛点头,“是‘十二花神’系列的芙蓉神。”
苏清语和苏如海均面色古怪。
玉子藤拧了眉头,只觉得不可理喻,“苏家的脂粉遍地都是,也不止柳二娘子一人使用,苏管事方才何以如此稀奇?”说到后头俨然带上几分诘问的意味。
苏如海对他提问的架势颇感惊愕,视线忍不住在他和柳茵洛身上来回转。
柳茵洛心里的郁闷倒是散了大半,忍不住扯了扯玉子藤的袖子,低声问:“你今日怎么了?语气这么冲。”
玉子藤面色不太自然,不答话。
“方才听旁人唤您玉司直,那民女也这么唤了。”苏清语轻轻笑道,“玉司直莫急,柳二娘子用的委实不像我苏家‘十二花神’系列的芙蓉神,倒像是……”
她说着忍不住和苏如海对视一眼,轻蹙眉头,“苏家最近研制的新品,还未对外发售。”
柳茵洛惊讶非常,忙转头对玉子藤道:“我想让白鱼回府把那盒脂粉取来。”
玉子藤自无不应,还让来喜一道去取。
这期间,柳茵洛将获得那盒脂粉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清楚。当时掌柜问她是否喜欢那盒脂粉时,她的确没打算拿走,可回府后掌柜许是顾忌着她主家娘子的身份,还是命人将那盒脂粉送到了府上。
柳茵洛想着既然已经送了过来,就也没让人再将其退回。再者那盒脂粉的确不错,色彩鲜艳、气味独特,是以今日狩猎她便用上了,还特意让丫鬟以那盒脂粉在眉间画了枚花钿。
玉子藤听罢不由打量起柳茵洛今日的装束,身着绯红色翻领窄袖长袍,腰佩乌金蹀躞带,脚蹬黑皮小靴,头上绾了个双螺髻,额心红梅灼灼,端得是明丽飒爽的小娘子,叫人移不开视线。
“还不错。”他瞥过头,以手抵唇轻咳几声,含糊不清道。
柳茵洛没听清,面带疑惑地看来。玉子藤若无其事地走到苏凌云的尸体旁,看向苏如海,例行公事道:“劳烦苏管事去把府上的下人都召集起来,稍后大理寺会来人挨个做笔录,苏管事和苏大娘子也要做笔录。”
“是,草民这就去。”苏如海拱了拱手,快步离开。
玉子藤又看向苏清语,开门见山道:“方才我粗看了一番,令尊身上没有外伤,神色也与常人一致,如果排除外物致死和毒杀的可能,倒是像极了暴毙而亡,因此先问一问苏大娘子,令尊可有既往病史?”
柳茵洛闻言看向苏凌云的尸体,其神态安详,面色和唇色均与常人没有不同,仿佛只是短暂地陷入沉睡,若是毒杀……她忍不住想,如果知道哪些毒药服用后会出现这样的症状,是否便能缩小范围?
她记得当时发现刘沛自尽后,玉子藤曾说,多数情况下中毒身亡的尸体表征会较为明显。
“玉司直是怀疑……家父并非遭人迫害吗?”苏清语拿衣袖擦了擦眼角,凝神回忆了会,摇头道,“家父正值壮年,向来身强体健,寻常便是风寒都极少见,怎会无缘无故身亡?”
柳茵洛看了眼神色难辨的玉子藤,微微叹口气,宽慰道:“大娘子节哀,玉司直也是想进一步确认苏家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