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握着玉笛的手倏然一紧,清冷凤眸中似有惊诧委屈一闪而过,最终只是默默转过头来,垂眸道:“属下知错。”
“哈哈哈哈。”耳边突然传来一个讨厌的笑声,陆溪月转头一看,唐忱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被激怒,而是露出一抹看似温柔的笑容。
“看苏白弟弟这反应,想来这不是第一次被阿逍打了吧,你之所以一直戴着面具,就是为了掩盖脸上的掌印?”
见苏白虽用玉笛指着他,目光却一直落在陆溪月身上,唐忱笑意更盛,声音中透着轻蔑,“堂堂七尺男儿被人当众掌掴,这种难堪和屈辱,难为苏白弟弟也能忍耐。”
陆溪月双手抱胸冷冷看向苏白,“春天到了,狗叫的都越发欢了,我不想再听到这难听的声音。”
苏白丰神如玉的脸庞上顶着个泛红手印,神情却矜傲依旧,见陆溪月这般吩咐,他淡然侧身让出身位,手臂横举玉笛直指门外,“唐少侠,请。”
声音虽淡目光中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压迫。
唐忱闻言深深地看向陆溪月,“阿逍,你既如此绝情,我们只能擂台上见了,”他顿了顿,“就是不知你身边的这条狗到时能不能替你赢下比武招亲。”说完冷着脸拂袖离去。
唐忱离开后,空荡的后院便只有苏白和陆溪月两人。
初春的寒风吹起两人衣袍,空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馨香。
苏白转头看向陆溪月,略显僵硬地问道:“主人……唐忱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男子一身黑衣颀长挺拔,如险峻山崖边屹立的墨松,清冷凤眸中满是关心和担忧。
“啪!”
陆溪月再次一掌扇了过去。
“谁允许你摘下面具的?”
苏白神色一滞,嘴唇颤了颤却没有任何解释,敛眉道:“属下知错。”
男子浑身气势尽数收敛,丝毫没有方才面对唐忱时的孤傲,陆溪月却冷了眉眼。
“啪!”
响亮的巴掌声再次响起。
陆溪月声音含怒,“谁允许你跟过来的?”
三掌一下叠一下,均落在同一个地方,男子俊美脸庞上的红印越发明显,比之前几次都要深上许多,甚至隐隐肿了起来。
男子却似乎没有感觉到脸上的刺痛,他目光落在陆溪月清艳含怒的眼眸上,沉声说道:“我只是担心唐忱会对你不利。”
“呵。”陆溪月一双桃花眸中水波潋滟,“你怕我死了你的阴谋就要失败?你若连一条听话的狗都做不好,再敢违逆我的吩咐,现在就离开!”
她抬眸,双目含怒地看向苏白,正对上那一双如墨凤眸,男子目光幽暗深邃,如发现猎物的豹子般紧紧盯着自己,他嘴唇轻颤,似乎想要问些什么。
陆溪月神情一沉,说道:“不管方才你听到了什么,都立刻忘记,你应当知道唐忱的话不可信。”
“那你说的话呢?”苏白问道。
陆溪月一怔,她说什么了?
黑色的身影向她走近一步,近的男子的眼眸中只有自己。
木门下一红一黑两个身影,黑衣深沉,红衣惊艳,夕阳斜照,两人的影子被拉的老长,竟是莫名的和谐。
苏白清冷的脸庞也染上一抹金色,整个人似有层淡淡光芒,看向她的目光,与以往每次都不一样,似有惶恐、忐忑,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是期待?
她究竟说了什么,让苏白露出这种神情。陆溪月冷哼一声,“不管我说了什么,都只是为了应付唐忱而已。”
苏白薄唇轻颤,眸中闪烁着异样光芒,他低声道:“主人,你说喜欢我,也是在应付唐忱?”
男子声音低沉绵绵,却带着春日的缱绻,好似山寺的佛钟般敲在她心上,就连带有侮辱意味的主人二字被他此时说出,都似有莫名的柔情,陆溪月不由怔住,苏白在意的竟是这个?
男子问出那句话后便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似乎不肯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她冷道:“你对山庄犯下这般罪行,我不杀你已是极限,又如何会喜欢你?”
男子眸中的光瞬间暗淡,可倏然却又亮了起来。
他竟又走近了些,近的像是那日在江风楼,陆溪月皱眉,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男子却再次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两人离的这般近,近的像是那日在江风楼的房间里,男子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额头,带着莫名的青草香,竟吹散了些许唐忱带给她的恶心。
她听到男子低沉缓慢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如果我说当初的事情不是我做的,主人是不是……就会喜欢我?”
如果?世间怎么会有如何?
更何况她怎么会喜欢苏白,喜欢这个她看着长大,足足比自己小了六岁的人?
男子喉结上下滚动,似乎很是紧张。
一股怒气瞬间涌上心头,若不是唐忱方才胡言乱语,苏白也不会问出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