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向黄韶磊,“没什么事我先走了,饿了。”
她今日一点东西没进肚,早饿的前胸贴后背,提步离开。
“那陆世子。”黄韶磊说的欲言又止,这两位他都得罪不起,一个跟他妹妹一样,是祖宗,另一个更别提,是南安侯府世子爷不说,跟他父亲都是战功赫赫得大功臣。
“后会有期。”陆锦砚丢下几个字也离开,他想他应当还会回来找这位大理寺少卿。
黄韶磊闻言松口气,刚气氛微妙,生怕行差踏错一步。
檀卿欢并未回府,带着她的丫头去了成衣铺,她饿是真,打算暗访一下西巷也是真。
银烛是自幼就跟在檀卿欢身边伺候,主子盘算什么,她也知晓,“郡主一人怕是应付不来,带奴婢一同去吧。”
檀卿欢大丫头其实有四个,但她今早出门只带了一个银烛,这丫头同她一样善武,说这话便知她接下来要做什么,不假思索:“好。”
她对于西巷不熟,此番前去,势必周折,多一人益处很大。
夜晚街道渐渐寂静下来,弯月如勾,静静落在满地银霜,檀卿欢和银烛守在西巷一户人家屋顶,偶尔屋内有孩童笑声传来。
西巷住的都是平头百姓,这会下地做活的人刚推着大丰收的排子车回来,声音起伏不停,落在俩人耳中。
檀卿欢带着人来的这户人家就是那“孩童走失案”宗卷上写清的见证人,一开始她想不通为何人亲眼目睹,这三岁孩童路过他家,不帮着把三岁孩童带回。
后来她才参透,那时谁知这孩童是走失,不过也有出入,三岁孩童从江家走到这王家,脚程一刻钟。
一个三岁孩童连路都识不全,找不到家却有可能,可街坊邻居都说没看到,只这王家看到难道不古怪?
所以她猜要么两家有仇,这王家是凶手,从头变成头骨尚需时日,五官塞着沾干血布条也说明此人死了很长一段时日。
而且这些不能指明二者有关联,只有头骨是查不出什么的,仵作也只能看出头骨是位约莫十来岁的孩童。
加之凶手并未连续作案,疑点重重。
只见这院的男人刚推车进门,一孩童就跑到此人怀中喊父亲,还有一妇女上前喊郎君。
那不是早上不小心拦着马车的孩童吗?檀卿欢眉头锁着,弄得她一头雾水,这会更是不解,“陆锦砚派的士兵也在周围,小心点。”她伏在银烛耳畔呢喃。
陆锦砚的士兵见过她,她和银烛虽乔装过,但瞒过心细如发的士兵是不可能的,说明她的行踪已经被陆锦砚得知。
未等她多想,一阵“踏踏”快跑声在檀卿欢耳边传开,只见十几个士兵将这王家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请跟我们走一趟。”一道声音带着不容反驳的语气传来,把院中孩童吓得躲在他父亲身后大哭。
檀卿欢不识得此人,士兵穿着就是普通兵行衣更辩不出,领头者一袭黑色便装,夜晚抓人,何道理。
“官爷,我们就平头百姓,实在不知犯了何事?”院中三口全都跪下来,不知犯何事。
领头官爷不想跟人多说,极其不耐烦:“费什么话,拖走。”
院中彻底静下来,“跟着他们。”檀卿欢做了个大胆决定,她倒要看看何人不报官府名字,私自抓人。
远处树梢在银屑照射下透着一个人影,一袭黑色劲装,脸庞线条分明,面似白玉,神色依旧淡漠,就这么远远瞧着前方屋顶两抹身影离开。
檀卿欢一身轻功是她父亲教的,异于常人,几乎是不着痕迹,银烛也不拖她后腿,二人相辅相成。
跟着跟着到了她常来的一家酒楼“山间竹色。”
檀卿欢不好进去,这里的人都认得她,只得和银烛一前一后守着酒楼两个出口,她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忽而她想起刚在王家院屋顶时,感觉到不远处有人掠过,她只把人当成陆锦砚派的士兵,若能借来用用,或能探知什么。
转身之际,一道身影落在她眼前,吓她一跳,定晴一瞧,才知是陆锦砚,只见他身后走过一位着常服男子,进了酒楼。
檀卿欢待的这地方,是酒楼斜对面狭巷,只供人行走,这条狭巷是租给在这些街铺做活的活计,铺子关门是亥时一刻,为时尚早。
她双手环胸,试图平复她刚被惊吓的心情,在静夜下,所有细小声音都会被放大,尤其是她自己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总觉得有些心慌说不上来。
试图平缓却适得其反。
“好巧,陆世子也来查案。”檀卿欢靠着湿潮的墙,声音压得极低,换了副初见他时的表情。
说来也巧,俩人初见穿着颜色都偏浅,这下到是同步,都一身黑,檀卿欢在成衣铺见过她这件劲装的另一件,就是陆锦砚身上穿的。
当时店小二说这是一套,她只买了其中一件,“世子爷这衣裳看着眼熟,像是我身上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