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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意识(2 / 3)

一个错漏,她都将万劫不复。她像是踩在悬崖的一根丝线上摇摇欲坠,尽量维持着自己慌乱的呼吸,脑海里飞快回闪着悲旭对她的叮嘱。

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咬死自己就是花清婠。

她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抬起头迎着宫尚角冰冷的目光。

沈矜栀反问:“执刃大人,请问我的身份有何不符?”

宫尚角却回避这个问题,只说道:“有几个问题,想先问问花姑娘。”

沈矜栀点头:“你问。”

宫尚角:“姑娘离家当日,家中可遇到歹人?”

沈矜栀却在听见这个问题后松了口气,她的表情明显松弛下来。

那日在花家,原本密闭的房间窗户突然被洞开,寒风灌入,悲旭蹿入屋内,瞬息间已经点了那母女二人的穴位,侍女也被射出的梳子砸晕。

等那母亲再次醒来后,替换新娘的沈矜栀已经穿好嫁衣,头上盖了红色的方巾,看不见模样。面对待嫁新娘,没有人会随意掀开她的盖头。

她安抚妇人说,只是遇到了歹徒打劫,虽丢了些东西,但还好人都没事。

妇人听后十分后怕,喃喃说着世道不安全,要女儿尽快嫁入宫门。沈矜栀就这么被顺利地送出花家。

宫尚角查到这一点,并不奇怪。

此刻,所有人目光都转向沈矜栀。

沈矜栀镇定道:“……家中有个盗贼行窃,丢了些金银首饰,但万幸家中无人伤亡。”

宫尚角问起:“那因何从未禀报?”

沈矜栀露出为难的样子:“送嫁当日遇到恶人歹事,本就有些触霉头,我怕宫门嫌晦气,而且家人并未受伤,不算大事,也就隐了下来。”说着,转向了宫远徵,她知道那是唯一能帮自己的人,故意微微欠身请罪:“还请执刃治罪。”

宫远徵却说:“人之常情,我能理解,可你为何会中那样的毒?”

沈矜栀转向宫远徵,一脸茫然道:“毒?”

宫远徵眯着眼说:“是的,你中了毒而且是爆毒!”

沈矜栀回答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父亲从不让我出门,我这二十多年都没怎么和外人接触过,我怎么会中这种毒……”

宫尚角眯起眼睛,危险地盯着沈矜栀:“好,那先不说毒,宫门侍卫去了姑娘的家乡棠阴镇,拿着画师的画像向花家的下人打听,然而,没有人认出你的画像。”

他的绿玉侍金复出列,手举着那幅人像。

棠阴镇上,他拿着沈矜栀的画像,询问了花家的一个老妇人。可那老妇人却皱着眉,摇了摇头。

金复和其他随从面面相觑,都有些吃惊。

宫远徵听了这句话,不可思议地看向沈矜栀。

花家下人认不出她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沈矜栀的脸倏忽苍白。

宫尚角冷冷的声线逼压过来:“你不是说你从未出过门嘛,我就特意让金复去花府问了问花家的下人们。”

殿内气氛瞬间凝重。

沈矜栀重新镇定下来,看向宫尚角,眼里竟微微涌起一些泪光。

“我自小在棠阴镇的花家长大,画师的画像我看了,样貌神态都是精工细笔,街坊邻居、家中下人不可能认不出那画像是我,我不明白下人为何那样回答。除非你们拿去询问的是另外一张画像……”她一口咬定,没有任何松懈,“执刃要是认定我的身份存疑,那直接杀了、拘了,我无话可说。我就是棠阴镇花家长女花清婠。”

虽然她表面镇定,但实则手心已都有虚汗。

面前斜来一个人影,黑暗覆盖了她,沈矜栀心跳如鼓,咬紧牙关。宫尚角缓缓地走向她,一时间所有人都紧张起来,而他刚动,宫远徵也动了,不动声色地移动两步,挡在沈矜栀面前,护住她。

这是他选的人,饶是有问题,也应该由他来询问,何况他将沈矜栀的模样看在眼里,只看出了她被逼入墙角的无辜眼神。

宫尚角的脚尖停下,他对宫远徵的行为有些发笑:“你这是何意?”

“哥,别吓她了。”

宫尚角无奈的笑了笑,转而看向沈矜栀,改口道:“花姑娘的身份已查探无误,刚才只是一番试探,还请谅解,毕竟你是被远徵弟弟选中的新娘,自然要更加谨慎。”

原来是试探。

沈矜栀像被海水攫住,已经窒息的她突然一瞬间浮出了水面,空气重新涌回胸腔。仍在发寒的脊背贴紧衣衫,上面冷汗浸湿了一片。

一旁的金复已经收起手上的画卷,得到了宫尚角一个眼色,默默退回旁边。

那日在棠阴镇上,老妇人摇着头表示认不出画像中人,金复正准备将消息送回宫门。

随后,老妇人的身后走近一个年轻女人,她看见画像后笑了起来:“这不是花家那姑娘嘛,嬷嬷年纪大了,眼神越发不好使了吗?这画得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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