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妙君除了在账房算账,便是整日在房中琢磨图纸,或是召见步家学堂的学子。
步家一直资助家境贫寒的学子,供他们读书习文习武,一来保障他日步家朝中有人当靠山,二来步家需要这些人才来扩大家业。
书房。
当步妙君拿着做好了军械武器图给步惊鸿看时,他惊愕了许久,又连忙吩咐管家关上了门窗。
“妙君,你当真做出来了?”起初步妙君提出这个想法时,步惊鸿还觉得她异想天开,可没想到如今竟然真的成了。
“爹,此事尚不可外传,女儿起初只是心疼边境将士舍命保家卫国,所以想着在后方帮他们铸造上等兵器,但此事只能由罗将军向朝廷建议,只说这兵器是从外域买进来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我步家所造。”
步惊鸿思虑片刻,“妙君,此事你未免太过谨慎了,我们步家对朝廷忠心耿耿,便是朝廷知道了此事,理应嘉奖我们步家。”
步清羽又道:“爹,此事孩儿觉得阿姐所言不错,即便皇家明白我们步家的忠心,可是难保不会有人眼红针对我们步家,步家走到今日不易,还是谨慎些为妙。”
“没错,爹,女儿正是这个缘故,才一直隐瞒至今。”
“罢了,此事便依照妙君所言去办吧!”
步妙君内心长长叹了一口气,前世步家倾尽家业为朝廷,可皇上还不是怀疑猜忌,打压步家,最后明明查明了步家与傅薄晨谋反一事无关,却还是趁机除掉了步家。
这一世,她自然是要小心谨慎,不可行差一步。
傅家别院。
步文若挽起了长长的青丝,梳起了高高的云髻,已然如同京城已婚的贵妇人一般无二,傅家平日里用的都是京城最流行的首饰妆发,步文若有模有样学起来。
“夫人今日的妆容真美!整个汴州城怕也没有几人戴得起这上云流苏发钗了。”丫鬟在旁边夸赞着她,不若然嘴不甜,怕是又要挨她的打骂了。
步文若心里美滋滋,可转念一想,她打扮得再好看又如何,大婚后傅薄晨便不曾回来过,也不曾看过她一眼,她的美始终无人欣赏。
越想心里越气,步文若摘下了发钗,生气扔在桌上。
“可是这发钗不好看,令夫人不悦?”傅薄晨忽然走了过来,手里抱着一个紫木盒子。
步文若一见他便欢喜,立刻迎了上去,“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步文若紧紧拉着他的手臂,傅薄晨顺势拉开她,转身便按住她肩膀,要她坐下,“这几日铺子里忙,无暇顾及夫人,心中有愧,刚好铺子里新进了一批货,我便想着拿来给夫人瞧瞧,哄夫人欢心。”
“只要夫君常回来看妾身,妾身便心满意足了。”
傅薄晨笑了一下,打开了紫木盒子,里面放着一支精致的发钗,和一盒粉色胭脂。
步文若眼睛都看亮了,欢喜抱起盒子仔细瞧了瞧,“谢谢夫君,妾身好喜欢啊!”
傅薄晨眸光一动,“喜欢便好,我知道步家胭脂铺是汴州城内最好的,这是我傅家新进的货,夫人用来瞧瞧,可比得上你们步家的胭脂?”
步文若打开盒子,手指轻轻抹了一把胭脂,放在脸上拍了拍,“嗯......这粉质倒也不错,只是比起我们步家的胭脂,的确差了几分。”
傅薄晨眸色微沉,步文若怕他不高兴,立马又解释,“不过我们步家的胭脂用得好,是因为多加了几味特别的料子,那几味料子都是汴州城当地特有的,夫君是京城人士,不知也不奇怪。”
“哦?是哪几味料子?”傅薄晨像是随意一问。
步文若难得跟他聊上许多话,一时欢喜,款款道了许多关于胭脂的事。
“不只胭脂,还有首饰,都是我大姐姐亲自设计的,大姐姐还招了许多女工,说是集思广益,研究了很多新样式,不过比起京城里大气的首饰,还是差上许多。”
步家的首饰以精致美而著称,吸引了不少京城贵妇的目光,可惜步文若对自家产业知之甚少,甚至还迷恋这些俗不可耐的大金饰品,傅薄晨满眼皆是不屑。
但他还是耐心对她说:“看来我得更加努力才是,夫人,你看近日我生意场上太忙,无暇照顾你,担心冷落了夫人,正好我爹娘来信,要我带着新妇回京城给他们瞧一瞧,不如我先派人送你回京城?”
“回京城?太好了,我还没有去过京城呢,不过夫君不陪我一同回去?”步文若有些不愿意同他分开。
傅薄晨见她不舍抓着自己的手,只严肃劝道:“听话,我过些日子便回去了,你才刚刚过门,得先回去替我孝顺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