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冷笑扫了她眼,“你与我儿去年六月才相识,如今胎象不足八月便要产子,我们张家不能认这种来历不明的野种,所以才让你在外面等着孩子出生后,滴血认亲,你如今跑到大庭广众之下令张、步两家难堪,逼我们张家强娶你过门,究竟是怜悯腹中子,还是另有缘故?”
张夫人不愧是前辈,先是认下这桩丑事,可转头又给花月容泼了脏水,把张家择得一干二净。
花月容顿时大惊,连忙解释:“夫人明鉴,月容绝没有做过对不起张郎的事,这孩子就是张郎的。”
“呵呵,你如何能证明得了清白?”张夫人反问着。
花月容顿时为难起来,难道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她与张有景鬼混的具体时辰?便是说出来了,也只会令她名声扫地,将来更做不成张家主母。
花月容低着头,花容羞涩。
众人反倒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母亲!”
张有景忽然从人群中跑来,心虚地看了眼步妙君,很快转眸看着花月容,跑过去将她护在身后,“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打扰妙君妹妹?”
张有景也是读书人,脸面被此事丢尽了,退婚后他甚至在同伴面前抬不起头,没想到花月容逼着他娶她进门,母亲又不答应,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此事尚未解决,花月容又跑来大闹一场,他更觉得惭愧。
花月容委屈地挤出了几滴眼泪,“张郎,我不想看你为难,便想来求步大小姐成全我们。”
“此事与妙君妹妹没有关系,你今后不要再来找她了。”张有景叹气,又看向张夫人,抱手行礼,“母亲,月容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我的,此事千真万确,我会择日迎娶她过门,即便母亲不答应,我也要护她和孩子,望母亲成全!”
张夫人狠狠瞪着他,将他拽到了身边,“竖子!这孩子身份不明,你便这样痴傻让她过门,你可对得起张家的列祖列宗?”
“母亲,我......”张有景一时难以回复。
张夫人眼看着周围的人都在看笑话,只能恶狠狠瞪着花月容,吩咐道:“你们都跟我回去!”
言罢,张夫人便拽着张有景,拉着他上了轿,而花月容站在身后,也被张家两个丫鬟拉走。
步家铺子门前这才散了场,众人只当看了一场戏。
而此时的步妙君已经坐在铺子里打起了算盘,绿婉生气道:“这个张家真是是非不断,都一拍两散了,还来寻我们姑娘的晦气!”
步妙君只笑笑不语,又抬眸看着鱼肠,“我让你去寻张生过来,你怎么将张夫人引过来了?”
鱼肠道:“姑娘,我的确只通知了张生,今日张夫人出城礼佛,花月容这才挑了今日来闹事,可不知为何,张夫人突然折返回来,我当时以为此事是姑娘安排所为。”
绿婉顿时纳闷起来,“张夫人每年这几日都要出城去礼佛,花月容真是挑的好时候,不过,城郊甚远,张夫人如何那么快得知消息,又那么快赶回来处理花月容的?”
绿婉只是好奇罢了,却勾起了步妙君的心思。
她也在思量此事,想必是有人在背后帮她,可她想不出会是何人所为,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抹身影,但是,她却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是那个男人所为。
花月容在步家铺子门前大闹一时很快传遍了汴州城,像是早有预谋一般,花月容无地自容,张家为了保住薄面,答应尽快让花月容进门,却只能为妾。
花月容计划失败,也不得不答应,以免事情越闹越大。
这桩丑闻很快传遍了汴州城,事情传得越广,步妙君心里的担忧便越大。
夜间,步妙君无眠,坐在房间里发呆,忽然窗前一抹黑色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没有大喊大叫,只是望着那抹身影靠近。
是他!
步妙君一眼瞧见他的面具,随后他的身影落在她的眼帘当中,逐渐放大。
“夜闯女子闺阁,非君子所为。”步妙君说着,语气却冷淡到了极点。
男人似乎并未发觉她的变化,只是淡笑,“是在下无礼了,但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在下实在是担心,便忍不住前来看望你。”
步妙君轻笑,男子消息真是灵通,想来张夫人那边也是他通知的,这汴州城的谣言也都是他的“杰作”。